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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赵石摆摆手，“想去哪儿，你就去吧，初六回来就成。”
这和那些权臣，任用私人，大权独揽，有着本质的区别。
再深想一下，一个领兵征战多年的大将军，还能被文官们肆意操弄，为其刀剑不成？
更何况，还涉及于蜀中茶园，织坊，生意做的很是不小，比之范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开始让御史中丞张世杰感到头疼了。
而赵石此时，心中也在冷笑，“听说江善身体不好，江南水乡，阴冷潮热，顶不顶得住还两说着呢，现在闹腾个什么？”
不过，大年初一，晋国公府消停不了。
赵石瞅着已经有点哆嗦的周仿，笑道：“这天寒地冻的，周大人饮的也是不少，不在宫中休息，却要与我同行，有什么事，尽管直言，不需如此。”
这在大军征战之时，是十分罕见的情形，可能是江善头一次得领大兵，处置有些失当，也许是江善本就是这么个心性，谁知道呢。
赵石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冷哼了一声，文臣们的鬼蜮伎俩罢了，想来是以为他会看江善不顺眼，借机挑拨，从中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上门拜年的人可不老少，尤其是太皇太后娘娘年岁渐老，秦州赵氏一族，在京的人，差不多都以晋国公赵石马首是瞻。
而江善不同，朝廷赏其功，掩其过，此人并未再次上书朝廷推脱，往好了说，是理所当然的认下了，往不好了说，便是有居功自傲之意。
现在，他感到无奈的是，枢密院自成一体，说不动晋国公赵石，中书也没太多办法，让枢密院众臣稍抑江善锋芒。
赵石告辞出宫，周仿酒量不错，与他同行。
不等周仿再说什么，赵石继续道：“这仗不管打几年，临阵换帅，皆乃无益之举，枢密院这里，也不会同意，此事多言无益，周大人还是莫要再说了。”
这顿早饭，算是将年夜饭补上，除了在外为官的赵君玉，其他妻儿都在。
秦州赵氏，这些年，也差不多分为了两支。
一直到出宫，两人都再未提及这个话题。
当然，巩义赵氏这边也落不下，多年过去，巩义赵氏已经彻底成为巩义一等一的大族。
想到此处，赵石笑意微露，淡淡道：“周大人有酒了，这话确实传不得，不然，还以为咱们眼红江君慈的功劳，要行谗佞之事呢。”
尤其是种氏，好像就这么忍了下来，对伐宋战事，不发一言，显然，文臣们的举动，让种氏多有忌惮，不愿生事了。
不怕大将军的族人亲戚，行卑贱之事，聚拢财富，就怕这些人官居要害，联络有声，若是大将军本人，也被钱财晃花了眼睛，很多人怕是要念叨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
而作为大将军衙府的牙兵，国公不开口，旁人说了都不算，这会儿终于等到国公下令，大家自然欢喜。
周仿咧开嘴笑了，沉吟了片刻，才道：“嗯，老夫确有疑惑，想与国公说说，只是……先要言明，此事只老夫一人之意，说于国公听了，若有外传，老夫断不会承认有此言语的……”
赵石扬了扬眉头，这话听着着实不舒服。
这般一来，让周仿很是担忧，朝中有赵石，再等江善回朝，会是怎样一个景象？
这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个情势，表现出来，就是很多人开始从事商旅之事，家底渐渐丰厚起来。
一支为主支，在秦州故土聚族而居，另外一支说是在巩义，其实应该说是在长安，以晋国公府为主，凡婚丧嫁娶，都要知会这边一声，等晋国公府拿主意，才会操办起来。
直到周仿上了轿子，掀开轿帘，看着晋国公赵石纵马离去的身影，才不甘的冷哼一声，心道：“等到江君慈扫平中原，挟功而回之时，你当晓得，老夫今日之言无虚也……”
大军征战，主帅的功劳其实总归跑不了，只是江君慈独揽大功，做的过头了些。
胡烈这家伙有些不地道，扔下大伙儿，半路就跑了，但人家跟国公情分非比寻常，自然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当然，最让他觉得不妥的是，朝臣多有赞许，竟无一人稍试其锋。
但不管表现出怎样的才干，都需要事实来说话。
周仿摇了摇头，“赏功太过，有过却不能罚，此中意味，老夫思之再三，颇为心惊啊……”
“这些文臣啊，立了功，你们看着眼热，打了败仗，你们又死咬着不放，这些年老子见的多了，若真听了你的话，岂非成了你等之刀剑？”
“哦？”
靠朝中重臣护着？又能走多远呢？
见赵石不说话，周仿不以为意的笑笑，接着便道：“朝中众臣，多许江大将军之才，声势日嚣，不过，老夫却有些担忧……”
“不过没想到的是，张培贤，杜山虎之后，现在要跟咱打擂台的，却又换成了江君慈，世事变幻，确实有够奇妙。”
周仿并不气馁，而是更加恳切道：“国公以为，襄樊之地，攻守可有定期？”
很多人肯定都一厢情愿的以为，江善定念朝廷之恩，文臣推举之功，回朝之后，定然会站在文臣一边。
别说江善才打下开封，就算领兵平定了江北，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最多，不过是日后朝堂上，多了一个劲敌……
身边副帅，一个个差不多都是灰头土脸，没沾上多少光。
话已至此，周仿还能说什么？
这么一来，一些人对晋国公赵石的防范，差不多都可以看做是嫉恨，或者政见不同而起的朝争罢了。
赵石笑笑，道：“回府之后，你们知会一下其他人，休沐五日，轮值都安排好了，别忘了到账房那里领一份年赏……”
周仿道：“国公觉得，江善此人如何？”
范氏走西域，连通回鹘，吐蕃，草原诸部，足迹几乎遍及大秦边塞，只是年头还短，称不得豪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