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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做的。
驻守汝州的种燧和魏怀德听闻丧讯，震惊之余，也多有窃喜。
不过，张柔南来，也并非没有准备，大秦强盛，兵多将广，在河北，他是有些名声不假，但到了秦地，他心里也着实没底。
尤其是北方各部人马，亟待建功之心，丝毫不比河洛兵马少上半分。
若是没有大秦，此人很可能便会降了蒙古，成为蒙古人南征之前驱，另一个时空当中，也确实如此。
如今一来，为国尽忠之人，当受褒奖。
起码，在赵石面前没怎么变。
比如说，他手中就有一张详细的河北山川地势图，燕城布防，也在他胸中，河北各部人等，他也再熟悉不过。
不过，放在粗犷的蒙古军身上，也不值得奇怪，他们现在，根本体会不到大秦军政体系是怎样运转，并在战场上发挥出如何可怕的威力的。
不过，这与即将到来的战争相比，只能说是个小小的插曲。
见了赵石，并不如何窘迫，干净利落的一个军礼下去，开口便道：“末将见过大将军，闻将军之名久矣，今日终能一见，虽死无憾矣，可惜，此次南来，未能亲执李任权，献于将军，不然的话，定能博将军一笑……”
只因为，在河北张柔降秦一事上，这个女人出了力，可谓有大功于国，甚至可以说，有功于他赵石。
但张柔在燕城之下吃了亏，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南来降秦。
而当赵石闻听江善已死的消息，却也并无多少意外。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江善想不退兵都不成了。
所以，北归大军，只能回河洛休整，无缘于河北战事了。
而能这么快见到名传天下的北地魔王赵石赵大将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也让他心中暗喜。
女人到是胆子不小，在赵石面前，并未表现出多少卑怯之意，反而直言不讳的提出了请求。
不管之后朝廷有何决议，到了开封，赵石先是见了种怀玉为首的军中将领。
此女到了河北，以蒙古国师使者的身份，见了张柔。
多年夙愿，一朝成空，几载征战，血染沙场，却是这般结果。
江善江君慈，其实还算幸运，逝于战阵之上，若是他安然无恙的回到洛阳，等待他的结果，可并不美妙。
八月，军令到达襄阳军前。
而在赵石谋划当中，也没有这支军伍的位置。
合约其实不算什么，只是让蒙古人觉得，南下的机会来了罢了。
这功劳，是明远司的，也少不了这个女人的一份儿，所以，当年故事，也就算结了。
赵石当即点了头，在当今情势而言，这些绿林草莽，不过蝼蚁一般，他手下如今也绝对不缺少这样的人物，所以放了也就放了。
而种怀玉……没变。
用其才，而慑其心，让其舒展筋骨，却以锁链加之，才能用的好此类人等。
于是乎，赵石衙卫之中，便多了一个叫孙二的女人，只是这女人身份来历都很复杂，靠不近赵石身边就是了。
实际上，河洛大军，此时也已呈强弩之末，几载征战，将士疲惫，也就是扫平江北，得建大功的野心在强撑着，后勤上也有保障，不然的话，在南方江河之间，辗转千里的这支军旅，怕是早已崩溃了。
而在赵石麾下听用，让他感觉非常稳当。
不过，一旦有了选择，张柔这样的人，也不会甘心为蒙古人效力，南来投秦，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襄阳城下的中军大帐之中，江善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在左右惊呼之中，晕厥倒地。
这一路蒙古军，由博尔忽，赤老温率领，先至燕城，与李任权合兵一处，在秋初，抵达黄河岸边。
而蒙古人制定的战略，在赵石看来，也非常之可笑。
所以，大将军赵石军令到处，各部将领，皆不敢违，也不愿违。
丝毫没提自己如何如何。
凡智能之士，皆当引以为戒。
降人最是敏感，张柔听了这个，心中难免忐忑，因为根本琢磨不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谁都明白，河洛大军，已不堪用，不出意外的话，拆分河洛大军，已成定局。
民族大义什么的，其实都谈不上，此人南来，一来是明远司之功，二来呢，此人长于金末，乡邻友好，受尽女真欺压，对异族有着天然的仇恨。
而此时，蒙古军已然进入河北，一路烧杀，不但没让河北战乱平息下来，而且有如火上浇油，让河北变得一地狼藉。
未能将李任权的人头献上，确实有些遗憾，但也不是没有其他东西补足。
大秦成武十五年秋，江善率军围襄阳。
震惊过后，便是急怒攻心。
其实，此时大将军赵石军令已到汝州，令江善，种燧，魏怀德听令行事，并招江善回军……
显然，朝中已然生变，之前方略，怕是成了笑谈，不然的话，大将军赵石就算出京领兵，与他争功，也不会去到开封，节制如许众多之人马。
女人嘛，正好张柔这里有一个，据说还与大将军赵石有旧，也是张柔敢率军南来降秦的主因之一，也同样是他手中很重要的一个筹码。
主帅突殁于军前，江善心腹大将折洵等，唯恐军中生变，为宋军所乘，秘不发丧，急令各部退兵。
至此，第二次襄樊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不能说张柔有多卑劣，河北沦于异族太久了，很多谄媚之事，大家做的唯恐不够，而非唾弃之。
此人崛起于乱世，乃正经的草莽豪杰，气度非凡。
若能得这人赏识，那么，许多顾虑处，便可迎刃而解，前程无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河北这样沦于异族多年的地方出来的人，也谈不上什么忠诚。
虽说，江善麾下，并不只有河洛军兵，还有各地禁军，河中，河东的一些人马，但情形都差不多，想用也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