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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李成出神地望着自己，玉娘秀气的脸颊上微微一红，轻轻福身行礼道：“玉娘近日病体沉冗，不能早些来给官人请安，还望官人责罚。”
李成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个向玉娘学填词的主意实在是太高明了，正自得意兴奋，一时说漏了嘴，不觉干笑起来。
玉娘清秀的双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低地道：“玉娘能服侍官人实在是莫大的福分，只是恐怕做的不好……”
正练得入神，只听孙园在隔断外低声道：“官人，玉娘来见官人。”
玉娘俏脸微红，吃惊地看着李成呐呐地道：“这倒没什么，原是玉娘身份低微，若是有什么事连累官人，便是万死也……”
李成打开书信看时，却发现信里只有一行字：“昨日之事已经办妥，只待晚间相见。”
孙园这才应声进来，将一封信捧给李成，信封上也没有署名，李成看了看信封，向孙园皱眉道：“是什么人送来的？怎么没有署名？”
玉娘显然被李成的话，说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怔了怔，才小心翼翼地道：“官人的意思是奴家可以在这里服侍官人？”
孙园这时也意识到事情的危险，不觉擦了一把冷汗，愧疚地道：“奴婢明白了，下次绝不敢这样大意了，官人和大娘子若是不信，尽管责罚便是。”
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却见玉娘猛地挽起衣袖，露出一节雪白的玉碗，伸到李成面前，将一粒鲜红的守宫砂映入李成眼中。
玉娘听李成说的有趣，不禁莞尔：“玉娘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妓娘，官人若是真想学得好词，还是应当去拜那些大家为师才是。”
这时闻言，忙收起书案上的堆积的一摞字纸。顺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这才迎出外室。果然看到玉娘穿着桃粉色窄身棉袄，下面穿着湖绿色的摆着长裙，一头乌发整齐地绾在脑后，发髻间只戴着两枝玛瑙银簪，十分素净却不失节日的喜庆和青春的神采。
孙园有些不安地道：“奴婢也问过了，那小厮死活不说，只说是官人看了内容自然知道是什么人了。奴婢无奈，只好把信拿进来了。”
由于有了上次素娥看到他练字的反应，李成后来练字的时候，都要孙园守在外间，若有人进来便立刻把他自己的爬爬字收起来，免得尴尬。
李成点头笑道：“这恐怕要委屈姑娘了，只是书籍整理完成之后就可以，我也不想太劳累你了。”
旁边素娥也忍不住点头道：“是啊，孙园，我一直把你当自家人，这些日子，官人的难处也望你能体谅一些。”
李成叹了一口气，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大家一家人还要一起过好日子呢！”
孙园忙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道：“奴婢明白，官人让奴婢知道，乃是对奴婢的信任，这些事情的轻重关系重大，自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用完午膳，李成见没有什么客人，也就换了外衣，躲在书房继续苦练书法，虽然开始有些枯燥，但是半年练下来，也让李成渐渐理会到一些书法的妙处，虽然他的字依旧不成样子，却比从前多了几分兴趣。
看着那鲜红的守宫砂，李成长吁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李成问起这个的确有些失礼，但是事关全家安危，所以不得不这样冒犯姑娘……”
李成摆手道：“先下去吧，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成立刻扬声道：“把信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