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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苏颂和沈括这样的中层官员平时还是有些机会都可以见到皇帝的,但自从向王静辉靠拢之后,见到皇帝简直就如同吃饭一般这么容易,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炫耀的,沈括最近一年的时间一路做官到了权知司天监,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王安石给他安排的三司使,但显然在沈括的眼中跟着驸马混远比跟着王安石混更有前途——王安石在朝中的反对者都是老牌干将,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到时候有殃及池鱼之忧,跟着驸马虽然慢些,但手中不缺钱,官职慢慢升,这样更加有保障——王静辉可不知道沈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沈括看似对官场上的这些事情有些木纳,但确实在这个问题上的选择倒是绝对不含糊。

    苏颂说道:“热气球原理并不复杂,关键是制作起来比较复杂些,况且驸马也看到了,仅仅是这里就忙得已经不可开交,某实在是抽不出这么多人手!”

    转天王静辉便来到位于汴都郊外的金属冶炼作坊,在这里他看到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钢铁冶炼工艺,而苏颂正和一群身穿绿袍的伎术官员正围在一架巨大的由水利驱动的机械面前,若不是王静辉早就有心理准备,他现在很难看得出这个巨大的机械装置就是昨天苏颂和他提及的鼓风装置。显然这个巨大的机械装置只是一个起到示范作用,在这个试验性质的作坊中,一切装置都不是最终的产品,它们都要在苏颂等人的手下逐步完善,不断改进。

    所谓“宁抱椠,不为监”,参加科举考试成进士乃至状元身份步入仕途远比成为一个伎术官员前途远大光明的多,究其原因还是在于科举出身的优秀人才可以有机会进入馆阁,那就有更多的机会看到皇帝,有机会得到问对的机会——这是升官的一大捷径,只要不出什么问题,能够以自己的才华来打动皇帝,那一日一迁决非是梦想,在大宋的历史上馆阁出身的官员甚至有过三日三迁的神话,而他们这些身穿绿袍的伎术官员甚至终身也未必能够见到皇帝一面!

    思前想后,王静辉决定自己亲自上阵来加快武器方面的研发进程,给予参与研发人员更好的待遇。只有让皇帝赵顼看到更多的成果,才能够保持统治高层对此的热情系数,不然前一段时间王静辉为提高伎术官员所作的一切又将会被打回原型,这是他不能够接受的。

    苏颂所说的王静辉都知道,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大宋缺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比缺少马匹的状况还要严重!怪不得中书省对海外贸易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除了其中的财政问题之外,恐怕还掺杂了铜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因素——王安石与文彦博在几个月前便大力扩充杭州、泉州的护航舰队,看来是受到自己所说南洋地区有比大宋多得多的铜矿的影响!

    “子容先生做这些技术革新的事情是在行的,但对于新技术的应用推广所带来的变革却是不及在下。一项新的技术出现,我们就必须尽快的将之投入使用,以创造更多的价值来体现它的先进性,否则我们花了这多的资金研发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得到推广,那我们以前的这些努力都不是白费了吗?!”王静辉笑着说道。

    这些工部派来的伎术官员在望向苏颂和这作坊中正在忙碌的其他同僚的目光中不仅仅是羡慕了,都感到有些嫉妒——能够面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在他们眼中这个有些还不是很起眼的微型冶炼作坊简直比工部办公的大院要可爱多了。

    王静辉苦笑的说道:“子容先生,在下早就江郎才尽了,其实即便没有在下的帮助,先生也可以和存中兄完成这项计划,在下不过是从中为你们创造更好的条件罢了!”

    王静辉笑着说道:“子容先生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只要有在下在,钱绝对不是什么问题!圣上的内库虽然已经停止了对计划的资金划拨,但钟表作坊的资金会维持火炮计划的正常开支,不过其他的为研制火炮而产生的巨额开支,在下会给予全力支持!”

    王静辉笑着说道:“子容先生以为这些‘小的’改动相比原来的冶炼方法,产量提高几何?!质量又提高几何?!”

    苏颂却和这些周围的菜鸟不同,他皱着眉头说道:“这不过是一些小的改进罢了,改之,用得着为此兴师动众吗?!”

    王静辉还礼道:“请子容先生放心!不过关于昨天在下提起的那个热气球试制计划,先生以为如何?”

    由于王静辉给伎术官员说话提高待遇和社会地位,这些工部的官员都对驸马有好感,纷纷站出来自我介绍。驸马待人和气,平易近人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不过驸马虽然做事常常有些出格,但身为一个外戚却是洁身自爱,驸马府的门槛之所以高的吓人,便是来挡住那些结交的官员的,所以真正见过王静辉的人并不多,况且就是见过也没有说过话。

    王静辉小声对苏颂说道:“子容先生,大宋缺铜的现状将会在未来的十几年中得到极大的缓解,很多人对此并不知道其中的实情,先生定要保密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使用铜来铸造火炮,也不过是积累铸造火炮的经验,将试制好的铜炮给皇上和两府的重要官员观看,主要是用来加强他们的信心的,暂时是不会大规模列装到大宋军中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至于先生所说的造价问题,在下会妥善解决,先生不用担心!”

    苏颂拱手说道:“这件事就有劳驸马操心了!”

    苏颂苦笑道:“改之好大的手笔!其实某和存中也想过用铜来代替钢铁用来制作火炮,不过改之有没有想过,现在大宋可是极为缺铜的,自五代起中华就已经很缺铜了,周世宗甚至为了铸钱都下令将寺庙中的铜佛像给熔了,虽然大宋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但也是非常窘迫了!”

    王静辉想众人拱手,他知道现在这项研究只是一个开始,而研究的主力除了主持大局的苏颂和沈括之外,几乎全部的研究人员都是来自工部,工部就是王静辉眼中的人才储备库,这里走出去的人都将会是研发火炮的主力研究员,所以对待他们,王静辉无疑是比对待朝中大臣还要重视三分。

    王静辉笑了笑,靠近苏颂在他的耳边笑声说道:“火炮研究项目是圣上亲自批准的大宋高等级机密项目,这件事情圣上并没有通过中书省来发文任命某个大员来具体负责此事,而是一直由子容先生和存中兄主持大局,也就是说子容先生是这个项目的‘提举’,这是符合大宋官制精神的!事实上中书省的相公们也知道这个火炮研究计划,不过很遗憾,不仅仅是司马君实不相信能够研制火炮成功,就是王相这个一心变法革新的同平章事也是对此不乐观,圣上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关心这个项目的进展,但子容先生可看到有中书省相公来关心过?!当然为了照顾中书省诸位相公的面子,在下打算把曾相公拉过来,这个立功名单由在下交给曾相公由他来上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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