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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的一声，铁链打开，郭晓晃动一下略微发酸手臂，狱卒快速退后，郭晓再次进去。
郭晓，他还活着，林风靠在那，光线太暗，无法看清此时脸上表情。
“让他进来。”
“以你了解的林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大明朝的功臣，是朕一手提拔的爱将，是军中将士敬仰的大英雄。”朱元璋身形接近，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不敢相信的事。
天牢门口，刺眼阳光落入，那人连忙抬起手臂遮挡，好一会，眼睛才能适应，“郭将军，皇上要见你。”
“林大人。”
“如果皇太孙下令，让这个人去杀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人，他会怎么做？”
牢中走出之人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戴罪之身，只求一死，不想此生还能再见皇上一面。
猛然，眼前一亮，一瞬间，所有人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口，透过缝隙向外看着，都想看看，是新人送入，还是旧人远离。
狱卒站在那，多半没有听清，只是愣了一下，一旁侍卫用力一推，“装什么傻，还不快去。”
朱元璋双手一拉，郭晓从地上站起，就算是当朝三品以上大员都未必受过如此礼遇，朱元璋爱才，郭晓有本事，是条硬汉子，天平府一案已经查清，郭晓所得粮食尽数发放守边兵士还有那些因为灾荒流离失所受苦百姓，并无私藏之嫌。
太监从地上扶起郭晓，缓缓来到近前，郭晓再次跪在地上，“郭将军，太平府一案，朕杀了那么多人，为何留下你？”
“是。”
“走吧。”
“起来。”
“公公，皇上要见的人到了。”
“打开郭将军的铁链。”
“没有杀你，你感谢的不应该是朕，而是林风。”
声音远去，众人再次躺回地上，林风靠在那，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臣有罪，辜负圣恩，死不足惜。”郭晓面无血色，死不可怕，此时更恨，只恨当初不能坚持，最终入了伙，毁了名节。
“臣有罪。”
郭晓心中感激，跪在地上再次磕头，朱元璋摆手，“回去吧，事情办完之后再回太平府，那里的百姓还有你的兵将需要你。”
“你先回去。”
“近前说话。”
和平之时，自然不需要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一旦边地生事端，何人可以统兵退敌，留下郭晓，这只是其一。
铁链撞击发出声响在皇城响起，从天牢出来，一直到侧殿，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皇宫实在太大，光门就要经过十几个。
朱元璋起身，走下台阶，看着郭晓，“洪武十三年，有一位将军，率兵三千，追击千里，击杀判敌五千人。”说完叹口气，“洪武十五年，北元三路大军大举犯境，又是这个人，率兵死战十天十夜，为援兵争取最佳时机，他是谁？”
昏暗天牢，所有人躺在地上，有的闭着眼睛，有的躺在那，嘴里不停念着什么，到了这里，没有人清楚，什么时候可以死，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一个孤独的夜晚是寂寞，一百个，一千个，绝对是恐怖。
“干，干什么？”
郭晓一心为国出力，孤身一人，听闻朱元璋提起，再也控制不住，“为臣无法尽忠，为子难以尽孝，郭晓为不忠不孝之人，恳请皇上赐我死罪。”
狱卒战战兢兢来到近前，郭晓退出侧殿，此时眼中依然带着泪痕，十几年未曾归家，老母孤苦伶仃无人照料，若有免去一死，当立刻回乡尽孝。
“郭晓有愧。”
皇城侍卫退后，郭晓跟在身后，此时侧殿之上只有一个人，朱元璋，面前放着十几份奏折，都是从各地调查得回的消息。
“看看你的母亲，朕不想你为了天下，做一个不孝之人。”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