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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目下还是逃犯的身份，身上背着康党饿罪名，对他能出现在京里，赵冠侯也颇为诧异。王昭道：“跟着扶桑人来的，若是赵大人要拿，您只管发句话，小航自当到衙门里请罪，不至于让您为难。”
赵冠侯冷笑道：“他的死，不是为这个，而是为了他和大阿哥走的太近。当初大阿哥进宫，崔玉贵认准了他能当皇上，百般的巴结。甚至于，有些事做的犯了太后的忌讳。端王这一派倒台，他的脖子就算是裂了口，这回的事，只不过是个由头，有没有这件事，他都是要死的。”
凤芝道：“这话倒是没错，可是我还是想回津门看看，拜一拜我爹，给他老人家修个坟。他老的棺椁没了，可是神主牌还在，建个衣冠冢也是好的。”
凤芝不知这是两人的计，反倒是得意地一笑“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想当初，他可是一口喊我一声师姐，外人哪比的了。”说着话将手拉住赵冠侯的胳膊“今晚到我房里，我给你做你过去最爱吃的疙瘩汤。”
善耆不住点头道：“小航这个办法很好，本王先出两万银子帮你，再帮你上本，赦免你过去的罪过。赵大人，我也有个想法，你建立武卫前军，手下武重文轻，不是个办法。我想把小航，荐到你的军里。他有急智，懂韬略，又留过洋。若是在你的军里，可是你的一把好帮手。”
“津门肯定要回，不过现在不行，我手上事情太多。老佛爷要新建警查学堂，我是帮办，暂时走不开。不过你等着，过几天就带你们两去津门，咱们好好玩一玩。”
赵冠侯暗想着：此番兵败，朝廷威严大不如前，不少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连这位戏迷王爷，怕是都想着要搞一番风雨。太后回銮，试行新政，看上去一派中兴之相，却一如病人临终之前，多要精神振奋一下交代后事一样，接下来，怕是就要呜呼哀哉。
翠玉一笑“凤芝姐，你看他多疼你，你一开口，他就答应了。我说了几次要去香山，他就没吐过口。”
此次合作与山东合作类似，无非是总办帮办易了个位置，显然也是考虑了京城里，宗室亲贵的情绪。善耆反倒是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在山东时是帮办，这回任总办，似乎有抢功之嫌疑。主动把赵冠侯请到自己的住处，置了酒席款待。陪席的两位，都是熟人，一个是绰号响九霄的田际云，另一位则是王昭王小航。
“儿子一切都听亲爸爸吩咐。”天佑帝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他对于赵冠侯是依旧没有好看法的。
赵冠侯心知，慈喜实际也在矛盾之中。以她的目光，自然看的出，金国的制度，实际已经走向了衰落，到了不变法多半就要死的地步。可是不变法将来要死，变法可能立即就死，这也是她必须顾忌之处。而且当初宫变，就是因变法起头，如今再做更改，不是有自打耳光的嫌疑？
王昭点点头“赵大人，说来惭愧，小航这次来到京城，却是来投奔肃王的。我当初与康某远走扶桑，却是识人不明，险些连这条性命，都断送在他手里。如今，我们两个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康党之事，我不参与，但是，当初我的所作所为，亦可说一句，俯仰无愧于天地。这康祖诒，我原本当他是个救国大才，虽然激进，但其心可嘉，直到扶桑之后……算了，实在难讲。”
赵冠侯道：“让天下人都能读书，这固然是好的，但不知航公具体如何施为？难不成是办一所学堂？”
赵冠侯在京城赎买军纪，算是做了件大好事。被其救出的女子，少数自尽或是病死，大多数都被带到了山东，进入孟思远的纱厂做女工。有了当初那段经历，其在京城已经无法生活，进入纱厂，无人知道过往，亦可保证生存。而与之对比，那些没被释放的女子，就没那好运气。
“冠侯，你到了京里，先别急着回山东，和肃王善耆，共同把京城里警查给建起来，我要看看你们的具体规划。京城，是国家的脸面，有粉，得往脸上擦。我看你在山东，修路，设警查，还有那些管理民情之事做的都不错，这些东西，都要在京城办。这一次大战，京城受害甚深，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京城恢复如初。”
田际云道：“小航，依我看，赵大人不是这等为人。他的天伦，就是最讲义气的好汉，赵大人与肃王又是好友，怎么会做让朋友为难之事？这戏文里也唱，两肋插刀秦叔保，赵大人我看能比秦琼。”
因为这次兵败，朝廷里曾经沉寂一时的变法之声复起，而且比起当初康梁时代更为响亮。军机之内，翟子久就是坚定的变法派，乃至韩荣等人，事实上也不抵触变法，只是各自的方向，理解，都有所不同，实际形不成统一观点。
此旨一下，初时固然有所意见，但随即就被压了下去。津门的警查业绩斐然，联军司令，各国领事，都拍掌叫好的机构，国内此时谁敢反对，岂不是有拳匪嫌疑。是以反对之声未几自消，代之而来的，则是越来越多的八行，向赵冠侯这里塞人。赵冠侯照样是老办法，以善耆去挡驾，挡不住的，就只有安排。
他摇头道：“自津门下船之后，沿途所见，一片创痍，令人心内难安。痛定思痛，今日之败，非败于军事，而败于教育。国人若都能读书识字，又何至于愚昧至此，为二三神汉所欺，将大好江山残破成这般模样。是以此次回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办教育，让天下都能读书。”
“不，我想是办报。办官话拼音报，并将官话合声字母，以笔画形式刊印，让普通百姓亦可识字。识字，便可启智，启智便可知是非明善恶，就不至于再为些江湖术士所愚弄。”
“原来如此，那他死的，也只能叫活该了。”姜凤芝听着这宫廷秘事，神情中忽然一阵黯然。
翠玉道：“崔玉贵做的坏事很多，要说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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