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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算哄好了,她现在已经喝完了药。”夏尔点头确认,“不过,因为得了感冒,所以她现在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来吃午饭了。待会儿我带些吃的上去……”
“嗯,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失落,他的口吻极其落寞而萧瑟,“什么也没发生。”
接着两人开始进餐,一时无言。
夏尔回视这自己的爷爷,以真诚至极的语气回答。
在夏尔有节奏的轻轻拍击之下,被子的颤动渐渐停下来了,最后恢复了平静。“真的吗?”
“嗯?”
夏尔一时语塞。
“就是不要!你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芙兰仍旧大声抗拒着。
少女那怯生生的眼神,让夏尔一瞬间忘却了对她的不满。
夏尔表面没有回应,内心却有些迷茫。他心里知道,其实爷爷所说的都是正论,放在这个时代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个什么人在一直问自己。
“好了,别生气了,芙兰。”夏尔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夏尔放高了音量,“听哥哥的话!”
“您的身体还很好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夏尔急了。
“你果然还记着!”芙兰的反应反倒更激烈了,竟然还隐隐间带着一点哭腔,“你这下满意了吧!我就是经常躲着看你写的文稿,这下你可以得意了!呜哇……”
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芙兰洁白的额头。
“这说明各界的怨言越来越多了不是吗?这说明当今政府的掌控力越来越下降了,连引导和威慑舆论界的力量都快要失去了。”
可是……如果真的嫁给了别人的话……
正当他陷于奇怪的纠结时,仆人的通传拯救了他。
“哎,没事就好……”侯爵松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儿啊,个个身体娇弱得很,三天两头就着凉感冒,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等了一会儿之后,被子里再度传来了声音。“那以后,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许在我留在书房的时候再闯进来!”
“真的,以后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想要明着看也行,想要偷偷看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这样好了吧?”夏尔轻声回答。
和未来那个医学发达的时代不同,这个年代的医生能做的相当的有限,设备也只能用简陋来形容,用各种各样的药水来治病,天晓得能起多大作用。不过,芙兰这次得的只是一般的感冒,夏尔问药剂师要了人们最普遍使用的那一种,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问题。
“不要!不要!”音量越来越大了。
“不用在意,我们每个人终究是会有这么一天的。”看见孙儿有些感伤,侯爵反而笑着安慰,“重要的是活好现在!不看到我的孙儿们能够过上好生活,老维克托才不会去闭眼呢!”
“比如说呢?”
“看最近的报纸,对政府的批评越来越多了啊。这里也是那里也是。”在夏尔刚刚落座之后,侯爵突然说话了。“有批评施政无能的,有批评政府应对各地灾荒不力的,还有批评政府对外国太过卑躬屈膝的……”
“才不要听!绝对不听!”
维克托·德·特雷维尔侯爵身穿着简单的黑色法兰绒燕尾服,内衬衣浆白的衬衣,以笔直的姿势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手里拿着最近的报纸不停翻阅着,虽然从未有将眼神向夏尔飘过来,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仍旧让夏尔有些凛然。他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白胡须,更增添了那种严肃气质。
【杜塞尔多夫是德意志西部莱茵河畔一城市,法国大革命时代法国贵族很多有逃到了这座城市,并且因生计所迫被迫操持很多过往所蔑视的“贱业”。】
“很好。”侯爵点头表示赞许。“夏尔,记得这个男人的承诺!我已经老了,能再活下去的年头恐怕不多了,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互扶持,不要因为时间而冲淡了亲情,知道吗?”
“我会为此努力一生。”
“不,夏尔,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侯爵冷冷地回答。
片刻后他对自己的反应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呢?芙兰当然永远是自己的妹妹啊?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都是。
听到这句嘲讽,夏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芙兰张开嘴唇,顺从地喝下了哥哥递过来的药水,她的舌头因病而略显得有些发白,让夏尔有些心疼。
“那天跟你说的事情你也上心一下。”侯爵又提起了之前的事,继续进行叮嘱。“早点找个又有钱又有点头脑才情的女子,延续特雷维尔的血脉——法兰西虽然很缺这种女子,但是总还是能找到几个的……”
“好吧,一开始可能会有点难受,但是忍一下,等下你就舒服了。”
“不要!不要!”
“您说的有道理。”夏尔承认了侯爵的看法。
“是啊。”夏尔附和了爷爷的说法,“芙兰的身体是有点弱,所以需要平时好好注意下保养。”
这就是我的妹妹啊!
“不许说话不算数!”他的回答,让芙兰放弃了反抗,被子一点点往下褪去,露出那张因病而略显得憔悴、却更因此而显得楚楚可怜的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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