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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昂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又招呼夏尔坐了回去。
但是，路易·波拿巴作为最高领袖，在夺权成功了之后，真的会完全只依赖原本的老骨干来统治吗？恐怕未必如此。
所以说，玩伪造古董这一行当真是暴利行业啊。
“他最近投靠我们了吗？”夏尔明白了卡里昂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住口了，有些尴尬地瞟了夏尔一眼。
“什么事？”
“是的，他最近联系上了我们的人，然后表示自己愿意为波拿巴家族效力。”卡里昂的面色有些奇怪，好像在谈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这个家伙节操什么都没有，胃口倒是大得很，一开始就跟我说想要当个部长！不过，因为现在毕竟是用人之际，我没有直接拒绝他，但是……”他突然噗嗤一下，“呸！这种人还想当部长，也不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德性！真的当我们这些老人不存在了吗？”
因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他在波旁王朝崩塌的时候投靠了七月王朝，同样的，也准备在七月王朝即将崩塌的时候准备投靠波拿巴家族……”
卡里昂先是因为惊讶而表情一滞，然后直愣愣地看着表情故作严肃的夏尔，接着，他忍不住捂住嘴大笑起来。
这时，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我中间还脑子一热跑去当了几年兵。荒废了手艺，现在何止做到这种程度。”卡里昂轻轻摇了摇头，显得有些唏嘘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做的东西那才是经典呢！”
“我告诉您一件秘密吧。”
在未来夺权成功之后，最高领袖势必会拉入一些新血进入最高层，一来是为了补充自己的力量，二来正是为了牵制和分散这些影响力和资历都十分深厚的“老骨干”。无论古今中外，领袖们大多数都是如此，这不是什么罪恶，而是一种必要的权术手段。
夏尔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后面当上了法国的外交部长——陪伴着路易·波拿巴称帝的外交部长。
所以夏尔只是笑了笑。
看到夏尔的表情后，卡里昂接着为他解释。
“哦，谢谢！”夏尔的反应却比卡里昂预料的要平淡得多，“对波拿巴先生对我的厚爱，我感激不尽，同样的，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最后，在不得已之下，心疼自己的作品怕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枪坏的卡里昂只得屈从了夏尔的要求。“喂！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别捏得那么紧！这可是圣卢西亚木制作的，花了我老大的心血！您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跟真品的原主人得到机会，去近距离检视一下真品吗？好吧，好吧，别抢了，给你了！拿去拿去，给你了！”
“难怪您对此这么在行。原来是从小就练起来的啊。”
不过，老“党员”和新附军的互相蔑视和斗争，竟然在事业尚未成功之时就开始了，简直出乎夏尔本人的意料。
对此夏尔还是滑头地避了过去。
夏尔当然不会就此表态，因为他并不打算过多地掺合到这种争斗当中，老老实实先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正道。
看到大家都是中央路线的支持者后，卡里昂的口吻愈加放松了，然后举起酒杯，“来，我们在干一杯！”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确实需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管他什么人呢，我们又不是教会天天想着找圣徒，就算是教会，两千年来也找不出几个真正的圣徒吧？”
他显然不愿意多讲自己之前的历史，所以夏尔也不好去问。不过，显然夏尔刚才有意岔开话题的做法，让卡里昂十分满意。
“走到最后之前，我得先想办把您塞给我的瓷器卖完。”
“哈哈哈哈特雷维尔先生您真是……哈哈哈哈……”
“那就好，特雷维尔先生我就知道您会有如此头脑和远见的。”
夏尔从没想到一贯严肃的卡里昂居然还有这种反差式的表现，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好吧，您说得有道理。”卡里昂轻轻耸了耸肩，“不过我想到时候您会考虑我的话的。”
“我估计和跟您谈的完全一样，就是说到了一些关于英国和俄国的事情。”
“那就多谢您的慷慨了。”他小心地把扇子收进了怀里，接着又笑问卡里昂，“我还真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啊，在哪儿学的呢？卡里昂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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