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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要做人民的朋友，还是做人民的敌人！”
一路上，首相阁下仍旧在笑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的暴民们。
战果不错。
片刻之后，烟雾消散了，消失于虚空当中，仿佛枪管所带走的灵魂一般。
也许是在听那句声声不绝的“打倒国王，法兰西共和国万岁！”？
他大声下令。试图用吼叫声来掩饰自己的惶急。
即使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镇定样子的孔泽。心脏也在狂跳着，口干舌燥地看着面前的对峙者。面前的人，一张张或平静或狰狞的面孔都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有些人还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出到底认识不认识。大脑仿佛已经停滞了思考一般。
眼见对方好像还没有清醒的样子。一激动之下，孔泽使劲给了对方肩膀一拳。看到对方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了之后，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他拿着一根细藤木手杖，权充作军官的指挥刀，面无表情，凝视前方，继续前进着。
“完了！”卫兵们惊恐地互相喊叫着，“我们顶不住了！”
他们努力总算收到了一点效果，在枪声的威胁之下，人潮暂时停下来了。最前列的一些人在寻找掩蔽物，有些人卧倒了。
“军队？”首相看着孔泽。笑容里突然带上了一些嘲讽，“不会有什么军队了，就算是有，也是来负责绞杀我们的……他不听我的，活该，活该有这个报应啊，哈哈哈哈……！”
孔泽呆呆地看着呐喊着冲过来的暴民们，像是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几具尸体似的。他的衣服上不知道沾着谁的血迹，原本黑色的制服此刻竟然变得有些像深紫色。
……
“砰！”
这笑容是如此瘆人，以至于孔泽和卫队长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我一挥下去，就会有人死去，和我一样，他们也有理想，他们也有家人，会有人为他们的死去而悲伤。
夏尔停下了脚步，手杖一点一点地抬高，抬高，最后与地面平行，指向前方，指向正惊恐万状的卫兵们。
……
零星而又不整齐的枪击声次第响起。
“天哪！”看着越来越近的暴民们，面如土色的守卫们发出各种惊吼，士气显然已经到了冰点。
“砰！”
“不！这只是一时的暴动而已，您只是暂时避险，王宫还是安全的！”孔泽向他大喊着劝说，“只要您去王宫里。再等一会儿军队就该入城了！到时候这些暴民都会被军队全部碾碎！快走吧，这里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马车之前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从后面溜走，趁着现在官邸还没有被暴民们全部包围赶快走吧，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卫兵们没有怎么瞄准，也不需要瞄准。人群的密集程度和距离之近，已经到了只要枪管指向前方就必定能够命中的地步了。
夏尔微微闭上了眼睛，手杖重重挥下。
已经没有时间了，暴民们就快冲过来了，而没有了指挥官的卫兵们，能够再造成多少阻碍可想而知。
“开火！开火！”
前方就是首相的官邸，就是前进道路上必须克服的一个障碍。
挡不住了，已经挡不住了。
顾不上礼节的他们，直冲冲地踢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发现他们的首相阁下正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出神，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平静。
他无视中弹倒地人们，径直地向前走着。
旁边的喧闹声好像都已经停下来了一样，再也无法传入他的耳中。
随着距离的接近，卫兵指挥官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最终，他的精神崩溃了。
“停下！停下了！”饱含绝望的喊声也从那边传了过来。
人群越来越近了，曾经宽阔的街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所充塞，看得让人心里发憷。
并不是一次完美的齐射，子弹飞出枪管的怒吼声音是次第传入他耳中的，滑膛枪枪管口所冒出的白雾笼罩住了他的前方，模糊了他的视线，一瞬间竟然给他带来了一种如在梦境般的空幻感。
他定定地看着窗外。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闯进来的几个人一样。
“对！对！”卫队长大声回答，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轻松，也许是为自己可以合理合法地临阵脱逃逃出一片生天而感到庆幸，“我们快去护送首相阁下！”
他已经能够看清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守卫者们了，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其中有一个似乎还有些眼熟，但是夏尔已经无暇分辨那人是谁了，肾上腺素所带来的激|情已经让他几乎忘却了自我。
他真的疯了吗？这是什么意思？孔泽在心里问了一句。
他的问话被身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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