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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部分债券。”夏尔又点了点头，冷静地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您也知道的，我这边也只能去尽力而为。所以我只能以九折的价格来收购您的一部分债券……而且数量只能到几万，您看您能接受吗？”
一见到老画家时，夏尔就发现和之前在画廊中见面时的样子相比，老画家已经几乎变了个模样。
所以，推己及人，老画家现在应该也处在比较窘迫的境地当中。
“我听说最近因为政府法令的关系，大家都遇到了点麻烦……您是不是也碰到了这些麻烦？”芙兰小声提问，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兄长，“我哥哥也一起来了。我们能够帮助您。”
不，已经没有必要去求证了，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芙兰微微闭上了眼睛，轻声回答。
他这话倒也是没错，对一位艺术家来说，要是失去了重要的保护人，确实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重大打击。
看到芙兰和侯爵小姐两个人之后，他略显得颓丧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些喜色，几乎没有注意到跟在她们后的夏尔。
而且，这个提议也让她大为吃惊。
在老人的注视之下，芙兰脸上的迟疑渐渐消失了。
听到了夏尔这个颇具有诱惑力的提议之后，老画家立马就答应了。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了一些加起来面值数万法郎的存款券过来。而夏尔，自然也痛快地将身上带过来的现金拿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就在这里直接进行了交易。
“我会替您看好这里的……如果您希望的话。”
“可是……”芙兰还是十分迟疑。
接着，老画家带着芙兰走进了大画室内，那里就是学生们平常练习画作的地方。芙兰踱步于其中，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只感觉心头发堵。
等到交易完成了之后，老画家突然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
“不想了，我真的累了。是该退休的时候了。”老画家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在里面漫步，和我的仆人每天打扫这里，把这里一直保持成原来的样子，直到我们都不在的那一天……我已经很老了，也没有孩子，这里就是我的一生，这些东西就是我的一生。这段时间里，每当我走在这里时，我就感觉我在重温我的人生……是的。我已经到了重温过去的时候了，特雷维尔小姐。”
此情此景，让夏尔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果然，听到了学生们的话之后，老画家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
“只有你了，我相信你。”老画家打断了她的话，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并非一时兴起，“答应我这个要求，好吗？”
顿了一顿，仿佛是为了保险似的，夏尔又继续提醒了老画家一句。
“谢谢您，特雷维尔先生。”
“特雷维尔小姐，我有些话想要跟您说说，您方便吗？”
既然他这么相信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当然，更加不能让她失望。
“是的，有些伤感。老师，您真的不想再开课了吗？”
“不过，特雷维尔小姐，您不用伤心。”老画家安慰了有些惊慌的芙兰一句，“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好教给您的了，您接下来只是需要持之以恒地坚持努力下去就可以了……”
他头发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突然增加了一倍有余，仿佛几个月里就又老了十岁一般。而且。他现在顾盼之间也没有了过去的那种生气，显得十分颓丧的样子。看来，最近在生活中遇到的麻烦已经给了他不少的打击。
终于，芙兰坚定地回答。
“老师，想必您最近也是在为那些存款券烦扰吧？”玛丽开口帮忙解释了，“特雷维尔先生听说到您有困难之后，决定帮您解决一些困难。”
好吧，世道不一直是如此？片刻之后，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开脱似的。他又在心里说了一句。然后立马让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当然可以了！”芙兰微笑着回答。
看来。阿德莱德女士的去世，给他带来的打击，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帮助我？”
晴朗的阳光下，城区一片春意盎然，一切的喧嚣，都仿佛被时间所冲淡了。
听到了老仆的通传之后，老画家马上就叫他们一起上去，然后在自己的小画室里等着他们一行人。
在急切的紧张感之下。芙兰也顾不得兜圈子了，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老师，您不要这样！是不是最近碰到了什么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