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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的荣誉。”
今天在巴黎发出的炮弹，迟早有一天会落到别的国家去，路易·波拿巴不去干军队就会让别人去干。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在证明了自己在国境内实际上无所不能之后，军队还会有什么顾忌？
这时，他的心里又生出了一股豪气。
“既然你能够这么想，那就最好了。”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
“……当然，也最好不要完全在路易·波拿巴的手里。”
他口中的菲利普，当然是那位小特雷维尔公爵了。
等到夏尔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时分了。
“夏尔，你之前不是筹划了很久了吗？波拿巴先生夺取政权后不久，这个国家就要和俄国人大干一场，将他们靠着寒冬窃取的名声给剥个干净……”
心神激荡之下，夏尔忍不住凑了过去。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才慢慢起身，重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接着。他小心地将被子盖在夏洛特身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公爵的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暧昧难明的笑容。
她现在睡得很沉，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呼吸十分均匀，胸口微微起伏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脸上，宛如童话中的场景一般。
夏尔刚刚想要赞同这个老人的意见时，他突然又在加了一句话。
“不，夏尔，不是炮击。”特雷维尔公爵摇了摇头。然后回答，“这是呐喊。”
“可是……”
他决定先起床，到楼下去看看，于是他将手慢慢地抽了回来。由于夏洛特还在睡，因此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吵醒了她。这个姑娘之前刚刚遭受了这种程度的打击，确实应该多休息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想到了开脱之词。算了，男人不都是这样？
确实很美啊！
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有一些迷惘，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正躺在他怀中、枕着他的右手的夏洛特，然后就回忆起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一场迷乱的种种情景。
连续不断的炮轰声传了过来，显然军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炮击。
“您是说让我的爷爷去当司令官吗？让他去指挥这场对俄国人的战争？”
他强制自己将念头转开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吗？
公爵仍旧笑着看着他。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沉浮于宦海多年的政治家，特雷维尔公爵的考虑不可能仅仅是这么温情和肤浅，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不动声色地消除掉夏洛特的麻烦、顺便奖励一下为家族作出了贡献的夏尔。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夏洛特这个孙女，肯定还是有很多感情的，肯定会希望能够给她找个好一些的归宿——如果能和当初约定的那样，嫁给前途大有可为的夏尔，肯定是最能让这个老人放心的吧。
没有任何阻止的希望了，夏尔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是的，我没有喝。”公爵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说过，我老了，喝不动烈酒了。”
“如果这是他的愿望的话，我会替他办到的。我一定能够让他成为未来的黑海战争总司令！”夏尔带着夹杂着振奋和忧郁的思绪，重重点了点头。
“您的意思是……？”夏尔有些疑惑。
“睡醒了？”他刚刚才走进书房，正埋头写文件的特雷维尔公爵微微抬起了头，冷淡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看样子刚才那几个小时过得还不错？”
“是的，而且是带着他们打胜仗的司令。”公爵点了点头，“说到底，路易·波拿巴先生的伯父，当年不就是那么回事？”
在这个时代，千里远征可不是说着玩的，不禁士兵们要面临着各种疾病的侵袭，就连高级指挥官也要面临这种不可测的风险。后世的记忆告诉了他，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法军司令官德·圣阿尔诺元帅，就是在1854年因病死在了指挥船上面的。
“可是……”夏尔虽然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还是有些懵懂，“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轰！”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声炮击，让刚才片刻的寂静瞬间化为了乌有。
刚才，就在外面一片的炮火交鸣中，我把夏洛特摁倒在床上，又做了一次。夏尔在心里告诉了自己这个事实，然后，他突然觉得脸上尴尬无比——我原来就是这样一个没定力的家伙吗？明明只是来劝说她的，怎么劝着劝着就……
“呐喊？”
他最后的一句话拖起了长音，显然是想要夏尔来揣摩他的意思。但是夏尔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还是无法猜透。
“在我们可敬的伟大军队里面。是没有自由、平等和博爱这三个词的，取而代之的步兵、骑兵、炮兵。”停顿了片刻之后，公爵颇为尖刻地说了起来，“能够得到他们敬重的人，必须是那些善于运用这三者的人……”
这句话让夏尔心头猛地一跳。毫无疑问，这种话是决不能再对任何外人说的。
他既像是对公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夏尔，你不会希望他自己来请求你吧？”
“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声音？”公爵低声问夏尔。
虽然他的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但是夏尔却总感觉里面有些揶揄——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当然也没有勇气再反唇相讥，只好带着尴尬避开了话题。
看着夏洛特，夏尔此刻心中百味杂陈。既有对美的欣赏，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更加还有一些愧疚——为自己一直以来对她如此不近人情而愧疚。
“轰！”“轰！”
他的爷爷特雷维尔侯爵已经赋闲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就算再被启用，真的就能被放到未来的大战里法军总指挥官的职位上面吗？别忘了有多少人会眼热于那个注定会名留青史的位置！
“这也是他个人的意思吗？”带着最后的希望，夏尔低声问了一句。
借着外面的月光，夏尔看着仍旧沉浸在睡梦之中的夏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