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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可能，先生。”他温和而又礼貌地回答。
是的，一种说不清楚的奇怪。
“不不不，您误解了。”夏尔连忙解释起来，“我不是政府派来的人，我只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将它先行告知给您而已。”
一八四九年六月的天气，和平常的年份一样总是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他和旁边的这个人高高兴兴地上了马车，但是后一刻就来了暴雨，马车没有行进多远就得想办法躲雨，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用说，夏尔也知道她是谁了，燕妮，或者该叫珍妮？
他又扫了夏尔一眼，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您要跑过来拜访一个已经被普鲁士和比利时政府驱逐过，并且很有可能还要被法兰西政府再度驱逐的人呢？”
“是的，先生。”夏尔点了点头，“我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很快，他们来到了二楼，然后在一间房间之前停了下来。孔泽凑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先生？是我！昨天的那个人，我们来了！”
“夫人，您好……”孔泽的脸上，难得地挤出了一些笑容，尽管仍旧十分僵硬，他指了指夏尔，向对方介绍了他，“这就是我那天跟您说过的先生，就是他想要拜托我来找您一家的。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我们并不是什么政府的密探。”
这一幢房子，似乎是因为年深日久，又或者是无人认真打理的缘故，整个地都透出一股令人不快的破旧气息。墙根被染成了灰黑色，好像同和整个天空一样阴沉严肃，带着灰蒙蒙的色彩，使得一切都暗淡无光。街面上的石板干燥，上面因为干涸后的泥水而铺上了一层黄色的镀层。因为刚刚下了雨的关系。阳沟内的水混杂着污泥，而沿着墙根边，生满了干枯的杂草。一到这个地方。连最无忧无虑的人，恐怕也会其他人一样，无端端变得不快活。屋子内外死沉沉的，听不到人声，甚至连街墙之外的马蹄声也听不见，简直带有几分牢狱的色调。
这种动摇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躬身向对方行了一礼。
倒不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什么王霸之气，或者心情过于激动无法自已——他不是那种轻易会为外物所动的人——而是纯粹得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借着这个机会，夏尔也再度将他看了个清楚。这个刚刚三十出头的人，胡须黑亮，眼神精明，透着青年人特有的活力。但是他的脸上，也已经开始被贫穷的风霜刮出了些许的刻痕，显然坎坷的生活已经在给予他各种各样的打击。
但是，也对。一个青年人一路刻苦攻读成为哲学博士，又愤世嫉俗地同祖国政府作对，怎么可能没有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呢？生活还没有抹平他的棱角，还没有让他完全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还没有给予他像“病死了三个孩子”那种程度的打击，他又怎么可能会像后来那样变得有一种忧郁的沉静呢？
房间像每一个破旧的公寓一样狭小|逼仄，虽然摆放整洁但是仍旧掩藏不住贫穷的痕迹，但是夏尔并不在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燕妮的后面。
“是吗？您辛苦了。谢谢。”夏尔轻轻点了点头，难得地向对方致谢，“那就请带路吧。”
接着，车厢打开了，两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好人可不会为了一场雨而失约。”夏尔笑着开了句玩笑。
还好，在他的祈祷之下，过了一阵之后，这阵暴雨渐渐地又停了下来，然后马车重新上了路。
【燕妮是德国贵族出身，按照当时的传统，从小就是学过法语的，因而可以和夏尔等人自由交谈。而导师本人的语言能力，自然就不用说了……】
“既然如此，那我谢谢您了，虽然我并不知道您这样做的目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博士再度开了口，“不过，除了给我报信之外，您好像也有其他的事情吧？”
就在他内心突然有些忐忑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然后出现了一个妇人，她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看来真的已经定了啊？您果然是政府派来的人吗？很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向你们告饶求情的，谁也没有资格来对我这个无罪的人说‘宽恕’这个词，我会走的。”
听到了夏尔的回答之后，他再度打量了夏尔一眼，好像闹不懂夏尔到底是想干什么似的。
“见鬼，居然又下雨了。”
“他们一家住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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