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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人可叫吧。”夏尔冷冷地点穿了对方。
好吧，其实我也是这黑色海洋的一部分，夏尔低垂下了视线，看了看穿着黑色外套的自己，暗自叹了口气。
虽然这一幕在从没见过的人当中足以引起恐惧的‘骚’动，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对此感到有任何异常。显然，这个大都市里面的居民，早已经对这个文明的奇迹感到习以为常，甚至都已经发现不了其中的伟大。
此时的夏尔当然看不到那种盛景了，不过这时的奥斯特里茨车站已经规模可观。人群熙熙攘攘地四处穿行，到处都是上下车的乘客和帮人搬运行李的伙夫，可谓热闹非凡。
片刻之后，在车站的办公室当中。阿尔贝的怒吼声不停地从口中蹦出，奔向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
“抱歉，抱歉。先生……您先别生气。”身穿着制服的副站长。只能点头哈腰地听着阿尔贝的数落。“我们会想办法的，一定会尽快帮您解决。”
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夏尔和阿尔贝就分别跟自己随车的同僚和下属们说了自己的安排，然后他们两个就一起结伴向站外走了出去。
“先生，列车已经到站了。”在头等车厢中，乘务员向沉睡了许久的夏尔恭敬地致意。“欢迎回到巴黎。”
“好了，那就说定了。”阿尔贝笑了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赶紧吃顿好的！”
一边说，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作为这个国家最初的车站，这座车站建于1840年。当时是作为当时已经部分启用的巴黎·奥尔良铁路线的起点而使用的。在1843年。铁路正式联通到了奥尔良，其时也成为法国最早正式运营的铁路线之一（另一条是从边境城市斯特拉斯堡到瑞士巴塞尔），这座车站也随时成为了法国最繁忙的地方之一。
然后，他在走廊上正好也碰到了一边打哈欠一边从车厢当中走出来的阿尔贝，然后他做了个手势向好友问了声好。
阿尔贝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眼前的人群当中，大部分都是衣着寒酸、甚至有些人还是‘蒙’头垢面，汗味‘混’杂着各种气味变成了一种刺鼻的味道直冲他的鼻端。但是偏偏有躲不掉，只能暗自忍受着，埋头朝前走。
为了适应日益增长的运输需要，在1846年，车站进行了一次扩建，也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在原本历史上的第二帝国时代，在1862年至1867年，这座车站进行了重建。长280米的金属框架站厅。成为当时帝国最为宏大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眼见阿尔贝不想讲理，副站长先是动动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颓然叹了口气。“好的先生，我们会尽力的，一定。”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笑容僵住了。
仔细一看的话。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孩儿。他穿着皱巴巴的呢制黑色外套，这外套还破了几个小‘洞’。露出了粗粗细细的线头。他的头上没有戴帽子，所以一头皱巴巴的栗色头发，干草似的贴在耳边，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沾着一大团污泥。如此肮脏落魄的装束，搞不好是乞丐也说不定。
“这婊子养的！我一定要让他脑袋开花！”在夏尔的嘲笑声当中，阿尔贝大声咒骂了起来。
“小鬼，你在干什么！”看清楚撞到自己的人居然是这样一副样子之后，阿尔贝登时就火冒三丈，一把就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推了开来。
“怎么了，阿尔贝？”夏尔有些奇怪。
“夏尔，怎么突然这么低落呢？”旁边的阿尔贝当然不知道夏尔此刻脑中转动的想法了，他低声问自己的好友。“怎么，因为没人来接你吗？”
“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我在这里丢了上千法郎！难道还要好心好意地等在您这里？”阿尔贝皱着眉头，“我不要您的道歉，我要您解决问题。”
“你们这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小偷在这里窜来窜去！国家发给你们那么多薪水，就是让你们看着这里盗匪横行？”
在汽笛声的伴奏下，随着车轮和铁轨之间尖利的摩擦声，长长的列车慢慢地从月台之前划过，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啊，真巧，我也没叫人。”阿尔贝耸了耸肩。
“抱歉……抱歉先生……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他露出了发黄的牙齿，颤声向阿尔贝道歉，好像就要哭出来了似的，“这里人这么多，我不是故意的……”
而就在这些穹顶之下，数不清数量的人们在其中穿行而过，踏着这个文明的舞步。奔向这座大都会的每一个角落。
“先生您放心，我们马上去解决……”
接着，他朝两个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这些小贼想来无法无天。没想到今天居然偷到了自己部里的高级官员手里，更何况随行的人里面还有原本铁道部的前任国务秘书——就算是前任。想要对付起自己来应该也是很轻松的吧……
大概就是刚才那个小孩儿的杰作吧，居然能够在两个身手矫捷的年轻人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干出这一手来，看来倒是个专业户啊。
“等下把那个小鬼给我带过来吧，别让人打断他的手了。”眼见他要离开，阿尔贝突然又加了一句，“这小鬼身手不错，我看可以给我当个随从，要是被打死那就可惜了。”
然而，在这个时代，不管男女，在出门在外的时候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如今气温还算是偏高，因此夏尔不可能指望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养眼的福利。更让人莫名忧郁的是，夏尔放眼望去，男‘性’的穿着基本统一为黑色或者灰色，头上还戴着帽子，虽然偶尔有一些衣着光鲜靓丽的女‘性’作为点缀，但是看上去仍旧让人感觉无聊单调。熙熙攘攘的人群，犹如黑色海洋一般四处流动，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毫不注意旁边的人，这一幕幕毫无美感的景致，再加上喧闹的交谈声，将夏尔本就没留下多少的好心情吞噬得更加点滴不剩。
出于爱清洁、或者说方便勾引女子的目的，阿尔贝身上的衣服一贯是花了大力气置办的，而且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如今，没曾想这套装束却被这个小孩弄得一塌糊涂，他当然会怒不可遏了。
“等下我们来点威士忌吧？冲冲脑子。”阿尔贝马上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再计较什么。“哦。不，最好是来点香槟吧，那个好喝点，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也还可以来点儿‘波’尔多，但是我觉得……诶！喂你干什么！”
虽然气温并不是很高，但是这样呆了一会儿之后，阿尔贝感觉越来越热，额头和鼻尖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
“别跟我玩这套。”阿尔贝冷笑了起来，“你们的玩法我还不清楚吗？这些贼还不是你们养出来的？”
“这个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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