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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他就做出了决定，然后走出客厅把孔泽叫了过来。
“很好，我就说嘛，有头脑的人还是大多数。”阿尔贝貌似欣慰地点了点头。
没错，来者确实是自己人，更准确地来说，是他的好友的小姨，艾格尼丝·德·诺德利恩小姐。
两个人同时警惕地对上了视线。
“砰！”
该死，为什么在即将隐退的时候还要碰上这种事？
“没人救得了你们。”这时，旁边那个一直冷着脸的人也开口了。“警察是不会来的了。死心吧。”
“我再问一次，谁是老大？”这个青年人把枪指住了一个人的脑袋。
“你们谁是老大？”那个青年人突然又发问了。
“区区一个帮会头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呸！”阿尔贝冷笑着啐了一口，“想为总统效劳？也不想想你有没有资格？”
当然，这必须好好操作，不能让人知道那个人的真名。
早已经拿着枪指着门口的阿尔贝，下意识地想要扣动扳机，但是很快，一个新的神经反应阻断了他下意识的动作，并且让他大喊了起来。
至少现在，他是叫这个名字。
没有一个人胆敢再动一下，都在地上乖乖地跪着，再也找不到任何之前作威作福的做派。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是也没有新的枪声，这让他稍微感觉有了一点点底气。
不是已经跟警察关照好了，他们不会上来掺和这事的吗？还是说，就是偶然路过的路人而已？
“哦，果然啊，我就说刚才谁那么大胆子敢说话呢。”青年人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走到了这位帮会老大的面前。
这一个街区是富人聚居区，警察们的治安管理十分严格，并且严禁帮派在这里私自殴斗，一旦有违背规矩的都会严惩不贷，因此，这个和警察关系很不错的帮派首领，才会放心在这里私下定居，并且召集手下开会。
在他落魄的时候。有不少黑帮人物因为买下了债权而对他追债，追得最狠的就是这个铁锤帮，几次差点就让他丢了性命。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那种感觉当然是开心得无法言喻。
警察真的不会管了吗？所有人的心里同时一寒。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当中，直冲每个人的鼻尖，再和恐惧搅拌在一起，让几乎每个人都心惊胆战。这些已经多少年没有在一线厮杀的帮派首领们，终于有一次尝到了久违的命悬一线的危机感。
片刻之后，她做出了决定。
“德·诺德利恩小姐。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可吓了我们一跳啊！要不是我反应快，没准你们还真要惹上麻烦。”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带有一种莫名的说服力。
他站在一旁，兴高采烈，看上去神气活现，丝毫不因为己方刚才杀了人而感到有什么不安，反倒还因此感到很开心似的。
真是恶心的胆小鬼！
“找人。”艾格尼丝干脆地回答，“找一个人。”
孔泽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确实马上明白了——这个人是他必须好好奉承的人。
这是别的帮派在火并吗？
艾格尼丝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声巨响，终结了他的一切意识。
“你们杀人之前也没有通知我一声啊。先生。”艾格尼丝平静地回答。看上去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还真是黑帮能干的活啊！”阿尔贝耸了耸肩，“行，您这样美丽的女士不该为小事烦扰，就算他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我给你们一分钟，马上告诉我你们合作不合作！”阿尔贝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眼见这些人如此老实，那个青年人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立刻就有人走上前去给这些人一一搜身。把他们带的武器通通都给收缴了。
“这样啊……”阿尔贝陷入到了沉吟当中。
他们马上将疑惑压在了心里，然后用枪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不准他们发出声音，整个客厅都陷入到了异常的寂静当中。
“你要警察？很好啊，这个人原本就是警察，职位还高得很，有什么事情你就跟他说说吧……”
“这还真是抱歉啊……”阿尔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没办法。这也是我们的任务，最近总统需要一些支持者来帮他做事。这些帮派分子虽然脏但是也有些用，所以大家就派我过来，负责把这些帮派清理一下咯。顺便，也给巴黎市民整肃一下治安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艾格尼丝笑着点了点头，这个笑容，几乎能够让人忘记她的年纪，“你和夏尔都很忙，我也无意打搅你们，只希望你能够找个有用的人来帮我们来找，最好是能够指挥得动那些帮派的。”
那些帮会头目，被孔泽带着人押送着先去小花园挖坑去了，阿尔贝命令他们先把他们的首领和其他死掉的人草草掩埋掉——当然。这只是一种权宜之计而已，过得不久，这幢房子的新主人就会将房子整个推倒重建，湮灭掉之前的一切痕迹。
接着，他看也不看这些帮派首领，又走到了孔泽面前。
福格·特内纳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强忍住了内心的恐惧，然后估算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打算扑过去挟持对方当做人质，但是那个年轻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很精于格斗一样，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上停了下来，然后拿着枪指着他。
……
如果是的话，这一群人是怎么大摇大摆地跑进来的？
当然，她不高兴，并不是因为关心这些帮派头目的生死，真正让她感到困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原本的计划被打断了，她再也无法借助已死的人去帮她找人，哪怕花再多的钱也没用。
这满含嘲讽的语气，让老大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帮忙？没问题啊，我们也可以帮忙。”阿尔贝马上回答。“需要什么帮助呢？”
就在他们还在商量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在这种生命威胁下，那个人哆哆嗦嗦地转过了头，把视线指到了福格·特内纳。
好在，他好像已经没有动手的意思了，而是和和气气地看着这些人。
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片刻之后，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其实，我今天跑过来，就是想请这个人帮个忙的。”她低声说。
他杀过很多人，也早就有过自己可能无法善终的觉悟，但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法，可绝不是他期待接受的。
在恐惧当中，帮派首领终于恢复了一些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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