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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能在今晚见到您。”夏尔殷勤地朝他点了点头,好像昨天在陆军部当中秘密会议当中叫嚣要逮捕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我想,我很久没有聆听到您给我的教益了。”
然后,她又不安地看着夏尔,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了一些忧虑,“不过,希望今天您没有因为我的任性而耽误你的公事吧?”
“相识?谁?”夏尔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先生?”夏尔故作疑惑地问。“我想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到您的事情吧?”
夏尔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改成有些冷淡的称呼的了,
——姑且不说她本来就希望让夏尔在紧张的公务之余放松一点,更何况最近夏尔还帮了她一个大忙。于情于理她都不想违逆夏尔的意见。
自从路易·波拿巴开始不断地表现出自己的专权倾向之后。此时的维克多·雨果,已经和原本支持的路易·波拿巴分道扬镳了。经常在议会和其他场合发表对路易·波拿巴不满的言论。
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她当然对雨果这样的文学巨匠充满了尊敬和好奇,哪怕对方其实近几年来因为投身政坛,已经没有什么好作品面世了。
“没关系,那些事情白天就已经把我烦透了。我最近为了国家所做的公事已经太多了,总得给自己找找休息的空间嘛……”夏尔满不在乎地回答,“就算你不跟我提出这个要求,我也会自己抽个空来放松一下的,所以,不要责备自己……”
“晚上好,雨果先生。”
夏尔的这样一番做派,让玛蒂尔达的脸更加发红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会的,夏尔。”
接着。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的驱使之下,他直接拉起了玛蒂尔达的手。
“您倒是挺会开玩笑的。”玛蒂尔达越发尴尬了。不过也显而易见地十分喜悦,“不过。我……我可不知道该怎样讨您欢心。”
“您确实没有伤害我,但是您伤害了整个国家!”雨果严厉地回答。“您现在没有发现自己正变成一个日益给国家带来危险、不和还有恐怖的人物吗?”
“啊哟。瞧瞧!瞧瞧这个人如今的口气啊,多自命不凡啊!大人物果然就是大人物。和咱们果然不是一路人呀……”佩里埃特小姐夸张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过,恐怕是有时间陪女友,没时间来探望朋友们吧……?”
“您要是专注于做一个文学家,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随着夜幕的将领,晚间的街道在幽暗当中若隐若现。一辆马车在城郊的道路上穿梭行进,最后终于在位于布洛涅森林边缘的一幢公馆外停了下来。
认出了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夏尔之后,他的表情先是有些激动,然后又慢慢地转为了冷淡。“……特雷维尔先生?晚上好。”
“先生,我来……”夏尔指了指玛蒂尔达,“是想让您和这位可爱的小姐认识一下的,她是您的崇拜者,一心想要认识您。”
“谢谢你,夏尔……”玛蒂尔达的语气有些绵软,因为夏尔凑得很紧,呼吸的热气都不停地拍在她的脸上,让她又尴尬又觉得开心,“为了今天我可是期盼很久了……”
“哦,没关系。你不需要强压自己来讨欢心啊?”夏尔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给玛蒂尔达轻轻拥抱了一下,“你只要继续这样陪伴着我,我就很开心了。”
遵照之前的约定,夏尔带着玛蒂尔达来到了那位蓝丝|袜小姐的公馆,参与她今晚阻止的沙龙。
“就是雨果先生啊,几年前我还记得他在这里批评过你呢,今天他终于肯赏光再来一回了,你们的运气倒是好。”蓝丝|袜小姐倒也不卖关子,“也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我才没有请几个人来,不然大家闹哄哄地吵成一团可就没意思了。”
玛蒂尔达被她刚才的那句玩笑话已经弄得有些心虚了,眼下哪敢再和她搭话,只是糊里糊涂地点头,一边用视线来寻求夏尔的帮助。
“嚯,您还真是……”佩里埃特小姐忍不住嗤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嘲笑夏尔似的。“好吧,那你们就赶紧先进去吧,时间可不等人。”
“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我们就不要再谈论那些让人无趣的政治话题了吧,先生们?”眼见两个人都说得有点僵,蓝丝|袜小姐适时地插话了,“我今天请诸位过来,可不是想要看那些与文学无关的争吵的哦……”
“今天你好像没请太多人?”夏尔随意地扫了周边一眼,发现来的人并不如上次那么多,“怎么,你也有不喜欢热闹的时候?”
“别这么激动啊,朋友。”佩里埃特小姐笑吟吟地回答,“您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了……让大家可以互相坦率地交流。这不正是我召集大家的目的吗?去吧,他现在正在和别人谈天呢。您可以和他搭搭话,告诉他您有多么喜爱他的作品。”
“力量……你们终究是能够看到人民的力量的!”
“都到了这里来了,还用担心什么呢?”他微笑地看着玛蒂尔达,“走吧,我带你一起去见他。”
“这是胡作非为!我会阻止你们的肆意妄为的。”雨果怒视着夏尔。
夏尔一瞬间就猜到了玛蒂尔达的心思。同时,心里也感觉微微一痛,深觉自己有些对不住玛蒂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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