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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之前和玛蒂尔达商定的办法来办吧,想个办法把这家伙给逮起来好好逼问一番。看看芙兰到底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她得逞!
“不用担心。”一想到这里,他就给了玛丽一个直接的回应,“不管我是已婚还是未婚,在特雷维尔家族这里,您会得到您理应得到的尊重的,我说过,我绝不会抛弃自己人。”
如释重负的女佣人连连向她道谢,但是她充耳不闻,转身就离开了这间储物间。
“我会的。”伊泽瑞尔挺直了身子回答,“您早点回去吧,一切都有我呢,不用担心。”
没错,处于她这种处境下,是该担心自己的未来了啊,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不过,夏尔的叮嘱,她只听下了前面一半。
在仆人们暗地里的闲话当中,人人都说这位德·莱奥朗小姐是个十分狡猾而且不择手段的人。眼看在小姐那里失了,就故意去对先生去献媚卖好。也正是因为这种严重偏离了事实的议论,所以这位女佣人对玛丽的态度就有些不大尊敬。
在心里她对自己一阵大喊,总算才让自己没有露怯。
而且。她对这位小姐的印象也十分不好。
芙兰听着他的叹息,心里却变得更冷了。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叮嘱,“不过,您也必须对她展现出足够的尊重,就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不能对她有半点不敬,明白了吗?”
正当这种清理工作还在不紧不慢地进行时,她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比嫉妒更加让她难受的是,她现在这尚不明确的地位还需要仰仗那位未来的特雷维尔夫人的首肯——至少是默认——才能够稳固地保全下来。
“如果您要这么想也可以,不过,就我看来,我仍旧对您满怀尊敬和喜爱。”然后,玛丽突然微笑了起来,“现在您责备我触怒了您,也许有一天。您还得感谢我呢?未来谁又说得清……”
“决不。”玛丽仰望着芙兰,眼中却满是坚定,“我如果放弃了这个想法,那无异于丢掉了自己整个人生的价值了……我不能这么做。”
她抬头往上看,然后骤然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对芙兰是那种略带着嫉妒和痛心的尊敬的话,对夏洛特她就只剩下嫉恨了——明明什么努力都没有做,到头来却能够理所当然一般地得到一切,世上还能有比这个更让人气恼的事情吗?
在客厅当中,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佣人正一边心不在焉地擦拭着铜质和银质的器皿,一边心里回想着,暗暗思索着一些今天碰到的、她看来感觉很奇怪的事情。
那么,应该是谁呢?
虽然语气很难听,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芙兰是真心想要她回心转意,重新归顺自己,同自己和解——对她来说,这样已经是难得的友情的表示了。
“难道您想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芙兰略有些伤感地打量着伊泽瑞尔,“不,不行!先生,我也有权做个高尚的人,我恳请您。一定要接受我未来的偿报,虽然肯定不会很多……”
“瞧瞧您这派头,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吗!”
在一片暧昧不明的混沌当中,玛丽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来。
芙兰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惊奇和恼怒,让玛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好的,小姐。”尽管十分疑惑,但是佣人还是服从了要求。
被玛丽这么一吓唬,佣人果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不停地跟玛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到处乱说,一定会保守住秘密。
“您这是哪的话啊。帮助像您这样的落难的孩子,不是正派人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吗?我只恨自己无法帮您太多的忙,您就不要提回报什么的了,只要您能够在以后能够摆脱那个人可怕的魔掌过下自己幸福的生活,这就是对我的回报了。”
“哼……”
“是的,一切顺利……”虽然还是有些惊愕,但是夏尔还是马上回答,“夏洛特终于回心转意了,我花了好大的……”
哼,我当年就发过誓要让你为自己的盛气凌人接受惩罚的,现在……就请乖乖喝下自己主动酿下的苦酒吧,哈哈哈哈!
令她十分惊奇的是,拍她肩膀的是小姐的女伴德·莱奥朗小姐。
她终于报了当年在画室学习时隐藏在心底里的仇恨,这个自居高贵、胆敢对特雷维尔不敬的德·博旺小姐,终于受到了她应该受到的小小惩罚。
“哦,是吗……?”也许是因为被这种视线所激怒的缘故,玛丽的视线顿时就变得有些可怕的起来。“那么,我就照您的回答来告诉先生吧,如果接下来他来盘问您,希望您也能够给出同样的回答来。”
就她现在看来,夏尔——乃至特雷维尔家族——的利益。正是她自己的利益的保障,不管从任何方面来看。她都应该主动去维护这一切,决不能因某个人的任性而轻易将其打碎。
“听说小姐是要出去见见朋友对吧……”得到了确认之后,玛丽看着佣人的视线就更加严厉了,“那么,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呢?”
然后,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招呼自己的竟然不是管家,“小姐,是您?”
我为您想方设法地披荆斩棘,排除可怕的灾难,结果您倒是优哉游哉啊……一想到这里,玛丽心中忍不住也产生了一丝怒气。
没关系,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对她谄媚,哪怕卑躬屈膝也罢……但是,休想让我尊重她。玛丽心想。在她心底里,她仍旧在为自己、乃至芙兰的失败感到愤愤不平。
正当芙兰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夏尔和特雷维尔侯爵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
真是不知廉耻,以为靠上了先生就可以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佣人的心里顿时满是怒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然后,她优雅地朝芙兰行了个礼。“晚上好,小姐。”
然而这位帮手除了有些不知原因的忠诚之外,却几乎在所有方面都不让芙兰满意。
我才不会对她心服呢。
“你是我可靠的助手,帮我做了这么多事,夏洛特不会不识大体的。”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但是夏尔心里仍旧有些惴惴,对夏洛特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把握。
“所以,为了这点可笑的自尊,您居然就愿意抛掉我们的友谊,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这不同样是不知廉耻吗?”
我究竟有没有必要告诉她这些东西呢?如果告诉她的话。恐怕小姐一定会生气的吧……毕竟,现在小姐已经冷落她了。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客厅旁边的储物间里面。
玛丽若隐若现的威胁,让佣人顿时就失去了方寸,她敢于对这位小姐撒谎,却绝不敢当着主人的面扯谎。如果这位小姐真的把先生搬过来的话,后果对她来说就太过于可怕了。
以夏洛特平日里的性子来看,她能不能接受这位秘书呆在自己身边还真是有些疑问。
在昏暗的烛光下,她那姣好的面容被覆盖上了一层阴影,看上去简直都有些狰狞。
片刻之后,玛丽灵光一闪。
“您好像十分高兴?同这位朋友谈得很开心吗?”就在她满心欣喜地走出小教堂时,一声招呼突然传到了她的耳边。
如此断然的回绝,让芙兰终于变得恼恨了起来。
在印象当中,他不知道带着什么目的,一直都在往特雷维尔家族身边凑,几次接近过芙兰,直到最后被先生当面呵斥、勒令永远不再接触芙兰,他才暂时销声匿迹。
以芙兰的交际面来说,她不应该认识太多人才对,至少,常伴在她身旁的玛丽应该会有印象。
尽管明知道夏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实也无法给自己多少帮助,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然而,她的行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芙兰的脸上只是露出了那种因为背叛而满含怒气的冷笑。
厨房的菜每隔半个小时就会重新热一次,房屋的清理打扫工作也一直都在进行。
“好吧好吧,谢谢您,小姐。”眼见芙兰如此盛情。伊泽瑞尔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朝芙兰鞠了鞠躬,“我等着您偿报给我的礼物。”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芙兰冷冷地回答,“我只知道。您抛弃了我的友谊,背叛了我的帮助,选择做了我的敌人!”
佣人看到了芙兰和伊泽瑞尔的交谈,于是产生了一种看上去奇怪但却合情合理的猜想。
“好的,我想问的东西都已经问完了。”虽然心中十分高兴,但是她表面上还是一贯的严肃。“您先留在这里好好打扫一下吧,我去向先生回报去了。”
“哦,是吗?看到您一切顺利那真是太好了……”玛丽的脸上露出了平淡的笑容,打断了夏尔的话,然后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从牙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的一样,“祝您和那位小姐的婚事一帆风顺,先生。”
这种毫不留情的对待让夏尔颇觉尴尬,他转头看向玛丽,好像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在玛丽仍旧带着怀疑的眼神的注视下,夏尔的心里蓦然升起了一种烦躁感。
“很高兴您能够面对现实,那么……”芙兰仍旧在冷笑着,“您什么时候能够抛弃想要和我抗衡的狂想?”
是萝拉打扮成男装吗?
最近小姐出门都不带着她,而宁愿带着佣人陪伴,显然也是冷落的证明。
镇定,镇定!决不能对她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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