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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蓦地心里就闪过了一丝反感，几乎冲口就要说出“我不愿意”来。
“特雷维尔先生，你愿意接受特雷维尔先生做你的丈夫，并许下在任何环境中，一生敬爱他，忠于他吗？”
“我愿意。”两个人同时回答。
接着，他伸出手来，想要拉着夏洛特，就这样一起走入到教堂当中。
“帮助我？”芙兰微微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玛丽。
“呃……啊……”夏尔看着堂伯父和夏洛特，悻悻然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生气啊！赶紧进去吧，夏洛特，大家都等不及啦！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着我们两个！”
“愿天主降福于这对戒指，请你们互相交换，作为亲爱与忠贞的信物。”主教大声喊了出来。
“芙兰。别这样！”看着芙兰伤心欲绝的样子，玛丽也心痛不已。“活着比什么都好呀！”
“谢谢你……”芙兰看着玛丽，眼角也泛出了泪花，“没关系。我现在还不饿，再陪我说说话吧。”
接着，她又好奇地看着对方。“你……你不反感我吗？我有这么见不得人的愿望……”
是谁来着？
两位堂兄弟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看了这位私生子一眼。
“玛丽……天哪？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听着玛丽的话，芙兰更加惊诧了，她的脸重新泛出了血色。“如果是这样的话……”
哪怕听到了自己已经苏醒的消息，他今天大概也不会过来了吧，他要忙着同夏洛特的婚礼……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夏尔和夏洛特站在了祭台上，互相对视着。
不知道为什么，莫尔尼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训诫和轻视，作为一位私生子，他却对这两位亲王毫无惧色。
是的，今天就是大名鼎鼎的夏尔·德·特雷维尔结婚的日子。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扪心自问之后，他早已经发现，尽管两个人曾经争吵不休。但是自己心中仍旧深藏着对夏洛特的满腔爱意——尽管不是那种毫无保留的狂热爱意。他愿意和夏洛特呆在一起，他甚至还有些喜欢夏洛特的固执。
早晨七点钟。
“嚯，真是让人羡慕啊！我们可爱的夏尔今天一定得意极了！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带上了一大笔嫁妆……”也不知道是真正的艳羡，还是暗藏的嘲讽，坐在席位上观礼的约瑟夫·波拿巴以一种颇为夸张的语气说了起来。“这么盛大的婚礼，自从皇帝和那位奥地利公主之后。也只有德·贝里公爵来了一次吧？”
以总统为首的原班人马全数出席。让这个婚礼变成了一个盛大的国家典礼，也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宣告了路易·波拿巴对夏尔·德·特雷维尔的宠信和尊重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约瑟夫波拿巴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我也挺为她担心的，这位可怜的小姐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夏尔有多少情妇吧？看看她那欢天喜地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车一一在教堂的台阶以及旁边的街道上停了下来，然后车厢中走下了一位位盛装华服的绅士淑女。虽然他们神态倨傲，但是在士兵们有礼貌而又不容置疑的催促之下，他们纷纷递上了自己的请柬，然后才能得到放行。
看着夏尔目瞪口呆的样子。夏洛特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没有了过去的尖利，反倒是充满了夏尔几乎从未见过的羞涩与温柔。
芙兰呆住了。
“玛丽，我绝不会让你被抛开的……你，会一直呆在我和我哥哥身边，我发誓！”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都有错吧。”玛丽叹了口气，然后。她又担心地看着芙兰，“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夏尔心中一热，然后马上和出席者们笑着打了一个手势，并且在他们起哄式的欢呼声当中，快步走出了教堂。
在教堂的中央，
芙兰的意识慢慢由混沌重新变得清明。视线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个堂兄弟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夏尔呆呆地看着夏洛特，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
“是的。”夏洛特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哦？难道您指望别人丝毫不求回报地为您出生入死吗？恕我直言，您不配，先生。”莫尔尼冷笑了起来，然后在约瑟夫·波拿巴怒视着自己的视线当中，他又加了一句，“回报也不是您给的，您给不起。”
一大群穿着簇新军服的士兵，在这座宏伟的教堂的四周不停逡巡，以严厉的怀疑目光，看着四周经过的每一个人。他们目光炯炯，纽扣闪闪发亮，显得精干而又齐整。
和其他人一样，夏尔静静地聆听着主教的诵经，但是他的心却并没有留在这上面。
就在这一刻，夏尔和夏洛特，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交换了各自的戒指，完成了婚姻的盟誓。
就在他的注视之下，一辆镶刻着特雷维尔家族家徽的马车缓缓地向教堂驶了过来。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周边的马车和士兵们纷纷让开了道路，让它得以轻松通过已经有些拥塞的街道。
……
“芙兰，你终于醒了！”也许是因为心里过于激动，玛丽甚至带上了些哭腔。“你可担心死我了！”
说着说着，芙兰嚎啕大哭起来，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结婚的那天晚上，多俾亚对撒拉说，‘妹妹，起来！我们一同祈祷，祈求我们的上主怜悯我们，吧哦由我们。我们祖先的天主，你应受赞美！愿你的名号世世代代受颂扬……’”
一切都归于寂静。
在司礼的安排下，这些出席者们以良好的秩序慢慢通过了教堂的门，走入到了已经装饰一新的教堂当中，并且按照一种心照不宣的次序——也就是说，权势大小的次序——坐到了教堂的座位上。
“他首先是为了自己，不是吗？而且我们也确实给了他足够的回报。”约瑟夫·波拿巴冷淡地回答，“我倒是想知道，这位新塔列朗什么时候再为自己背弃皇帝。”
“阿门！”在路易·波拿巴和特雷维尔元帅的带领下，所有人同时喊了出来。
“特雷维尔先生。特雷维尔女士，今天你们到圣堂里来。在教会和家长、亲友的面前，就要结为夫妇了了。婚姻是天主定的制度，也是基督建立的圣事，这说明夫妇的爱情是神圣的，婚姻的责任是重大的。既然婚姻是天作之合，那么夫妇二人也应白头偕老。现在，我以教会的名义，请你们郑重表明自己的意愿……
“我愿意。”他和夏洛特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你还知道这个啊！你已经昏迷了快两个星期了！”玛丽沉痛而又心疼地看着她，“知道麻烦为什么还要跳楼呢？我跟你说过那么多次，叫你忍耐，叫你道歉。你就是不听……非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为你担心极了！”
毗连圣日耳曼区的圣多马·达干教堂，早已经人声鼎沸。
尽管他知道。婚姻并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加是未来的沉重羁绊。但是他仍旧忍不住兴奋不已。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夏洛特羞得脸都红了，她狠狠地瞪了阿尔贝一眼，“呸！也就是你这种浪荡子才会整天想到这个吧？”
这个笑容。让夏尔猛然惊醒了。
“全能永生的父，愿你照顾今天在你的台前缔结良缘的新人，使他们互敬互爱，忠贞不二，今生遵守你的诫命，来世共享天上的永福，以上所求是靠我们的主基督……”
他们并非前来参加什么公众活动，而是来参加一个婚礼的。
“德·特雷维尔先生，祝贺您！”源源不断的祝贺，向他涌了过来，他也毫不打折扣的接受了下来。
“玛丽……太好了……”她再度泛出了眼泪，“你果然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特雷维尔先生，你愿意接受特雷维尔女士做你的妻子，并许下在任何环境中，一生敬爱她，忠于她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和喧哗，好像是欢呼一样。
“不……你想哪儿去了？傻孩子……看到你摔下去之后，先生哭得厉害极了，我还从没见过先生那么动感情的样子！”玛丽连忙回答，然后有些埋怨地看着芙兰，“所以，以后请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吗？！”
这时候，夏尔和夏洛特手中已经各自拿上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
这就是幸福的颜色吗？
他不由得微微用力捏了捏夏洛特的手，想要以这种方式来给她勇气。
“慈悲的上主，我要每日不断地赞美你，永远颂扬你的圣名。你对待万有温和善良，对你的受造物，仁爱慈悲。因父、及子、以及圣神之名……”
“我可不仅仅是为了你啊。”玛丽勉强地微笑着，想要给芙兰鼓劲，“特雷维尔小姐也很不喜欢我，等她嫁过来之后一定会想尽办法赶开我的，所以我的地位也很危险，我也得想办法自救嘛……”
“有什么不行的？你们碍了谁的事吗？我才不会和那些蠢人那样一惊一乍呢……”玛丽微笑着拍了拍芙兰头，“你和先生都是这么出众的人，有什么必要按别人的准则行事？再说了……这只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而已。”
所有人同时低垂下了视线，至于心里到底是不是在为两位新人祈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位中年人，笑眯眯地朝周围看了看，然后颇为诙谐地挥了挥手，接着，一位伴娘也走了下来，然后将手伸到了车厢门外。
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枯燥的布道和诵经之后，听到了这一段话之后。夏尔终于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两位波拿巴堂兄弟、未来的帝国亲王。就这样低声地评论起今天的新人来，不时还发出不怀好意的冷笑。
但是，没有人能够从外表的从容，看出他心中发自内心的喜悦。
“请跟我说吧，玛丽。”芙兰仍旧苦笑着，“现在难道还有我承受不住的噩耗吗？”
“你们愿意接受天主将来赏赐的子女，并按照基督的圣训和教会的规律教养他们吗？”
我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按可笑的圣训和教会的规律教养呢？
上帝啊，这一切简直难以置信！
芙兰心里明白，也许她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是更多地是给自己鼓劲，让自己早点打消寻死的念头吧。
玛丽顺从地握住了她的手。
“难道……难道他还在生我的气吗？”芙兰从她的犹豫中好像看出了点什么，“他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见我吗？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他也不来见我……？”
新娘的父亲小特雷维尔公爵从车厢走了出来。
“先生……先生现在不在。”玛丽犹豫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回答。
夏尔伸出手来，握住了夏洛特的手，然而夏洛特却不敢看他的目光，就连手都汗津津的，显然心里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因为特雷维尔元帅是带兵解救了罗马教廷的远征军统帅，所以教会对他感恩戴德，以至于让法兰西教区的红衣主教来负责
这辆马车通体白色，周边的框架则用上了亮堂的黄铜，而拉扯的四匹白色的公马，耳朵上还别着蓝宝石的徽章。在日光的照射下，金黄色和淡蓝色的朦胧辉光交织在一起，闪烁出令人炫目的神采。
也许每一位父亲，在这种时候都会对抢走女儿的人心怀恨意吧。
接着，披着婚纱的夏洛特，踏上了踏板，然后一步步地走出了车厢。
一边和其他人口不对心地应付着，夏尔一边在心中暗想。
“婚礼……婚礼……”芙兰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
主教看着两个新人，严肃的面孔犹如天主在质问一样。
“别说这种傻话……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玛丽抱住了她的脑袋，同样流着眼泪，“所以……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好吗？你还没把大家吓个够吗？”
……
……
我以后，就能一直和她相伴吗？
“那创造者自起初早就了他们一男一女，且说，为此，人要离开父亲和母亲。依附自己自己的妻子，两个人成为一体的话吗？这样，他们不再是两个，而是一体了。为此。反天主所结合的，人不可拆散……”
就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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