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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难道您不肯约束一下他吗？”
“好吧，我会帮助你的。”夏尔搂住了妻子，然后拍了拍她的背。
【法语里面陛下私re和蜡ire是同音的，此为双关语。】
“什么？”菲利普心头一跳。
“刚才我听您父亲说，波旁王家在您这里寄存了大量的财产，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要还债，那么就应该履行承诺。我和夏洛特会尽快筹足资金，把这笔债务抵消掉。然后，你先管理这笔财富，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把它归还给波旁王家。”
“爸爸！”菲利普一急。但是父亲却完全没有搭理他，显然对他的荒唐已经恼怒无比了。
“我是什么态度？请你仔细说明一下？”夏洛特又是一怒。
这个消息大家都知道，所以夏尔继续解释了下去，“作为帝国政策的一部分，他会转而同教会合作，扶持天主教会。所以……所以过去一些年里面，有些受到了时势冲击的教会资产，他会考虑归还给教会。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很多东西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就需要稽查……以便确定哪些需要归还给教会，以及归还多少。”
“首先，我要明确一点，我和夏洛特本来就是遗嘱的执行者，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对你们让步，现在只是在讲人情而已。”夏尔慢条斯理地说，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你欠下的那些赌债和其他债务，我们不可能无条件帮你还了，只能借钱给你，利息可以免，本金以后你必须还，而且要给我留下借据，写明还债的日期，当然时间我可以宽限到几年后……”
“我也觉得他闹起来很正常……”夏洛特冷笑了起来，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遗嘱，“那么您看这应该怎么处理呢？要不要为了让哥哥开心，干脆按哥哥说的做，把它毁掉算了？”
“威胁？随你怎么想吧！”夏洛特将视线从他的脸上别了开去，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爸爸，你别沉默了，告诉我你们到底打算怎么样？如果你们非要反目的话，那也不能怪我！”
“我们……我们一定不要辜负老人的期待，一定要将这个家族发扬光大，好吗？”
在激烈的争吵当中，亲情也逐渐被遗忘，只剩下了不满和经久不散的怨气，许许多多的家庭，就是在这样的争吵当中走向反目和解体的。
“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看到了又怎么样？”芙兰满不在乎，“谁能不准妹妹亲近哥哥呢？”
“哦！当然了，我们不想斗，都是一家人啊，怎么能伤了感情呢！”公爵连忙摆了摆手，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是吧，菲利普？”
考虑到愈发高耸的胸前，甚至可以说更美了。
“您也别光声菲利普的气，其实菲利普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夏尔叹了口气，好像有些伤感似的，“碰上这种事，谁又能够心平气和呢？况且他也确实有理由生气。”
然而，即使如此，那个天使毕竟已经不存在了，她已经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头脑，自己的价值观，甚至还有了自己的行动力。
虽然让步比较多，但是这总比一家人四分五裂给人看了个大笑话要好。
“我不能怎么样？”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我是新任的公爵，我作出的决定你有什么权力质疑？好了，我要关你的禁闭。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你看看你，都荒唐成什么样了？给了你那么多钱你都要挥霍一空，还在私底下欠了债！”
菲利普指责父亲太软弱，夏洛特心里也深以为然。
“夏尔……？”这下就连夏洛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啊？”芙兰睁大了眼睛，“您……您是有安排的？”
对他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可以了，毕竟父亲给他留下了一笔固定的土地收益，现在又有了一大笔钱将会留到自己的手里，就算遗憾也能忍受了。
“好是好，不过您对菲利普不是太宽大了吗？”芙兰睁大了眼睛，“菲利普这个人我看不太像是那种会知恩图报或者容易满足的人，他今天迫于形势答应了您的条件，但是我猜他以后可能还是会愤愤不平的……您得小心他。”
这句嘲讽让夏洛特的脸微微一红，她反而瞪了夏尔一眼，让夏尔尴尬地笑了笑。
菲利普只是态度有些不对而已？
父子两个对视了一眼。
“您……您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的吗？”
总算她现在还维持着最后的理智，所以还没有和他们谈崩。
“可是……可是……”芙兰还是有些不太高兴。“您现在帮他捞了一大笔，他以后如果想要和您对垒的话不是更棘手了吗？别说亲情什么的。有些人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您说过的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这种东西太不牢靠了。”
“好吧，我是欠了一些钱，不过现在谁不是这样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终究不敢矢口否认，所以避重就轻了，“况且，欠债是欠债，继承是继承，这是两回事！”
“嗯？”夏尔停下了思绪，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
虽然我算不算什么好人，可是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并不是什么大反派，我才是占理的一方好不好！怎么搞得好像我成了巧取豪夺的大坏人了啊？他在心里感叹。
夏尔沉默地看着芙兰，直到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微微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其实我确实应该防着点，不过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考虑吗？”
“好了，你们都别吵架了。都听爸爸说吧。”中年人勉强打起了精神，将酒杯扔到了一边。“看着自己的孩子吵成这样，还有谁能比我更伤心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吵架呢？”
在稽查的时候，他有的是办法可以将教会的资产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和其他人一样借机大发横财。
不过，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不能跟她置气，到时候再收拾她。
直到路易·波拿巴篡夺了政权，打算同伯父一样从天主教会当中寻求正统性之后。天平又重新摆回来了……而这，照例又将成为一次财富的盛宴。
中年人略带哀求的话，让夏洛特心里顿时有些不忍。爸爸毕竟宠爱了她那么多年啊。
“处心积虑？不……我干嘛要处心积虑对付你呢？”夏尔摇了摇头。“这消息是别人主动告诉我的，我认识很多人。而且有很多人想要讨好我，所以他们将一些消息告诉给了我而已。如果这不是事实，你可以否认。”
因为夏尔的积威所以刚才他态度上好了不少，但是这下他难以忍受下去了。
公爵终于恍然大悟了。
还没有等儿子回话，他又定了定神，看向了女儿，“夏洛特，虽说他是有不对，你也别太生气啊，毕竟碰上这种事谁也很难完全心平气和……菲利普有些难以接受很正常，你稍微谅解下他吧……”
“那什么才有资格阻止你呢？”当这句话传到耳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看向了门口。
“那就好。”夏尔微笑了起来，“那么，我们去写借据吧，我还是刚才的条件你只需要在几年后还本金，不算利息。我相信只要你认真去做，还款对你来说绝不是个问题。”
被夏洛特这么逼视，中年人的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难看了。
“怎么，还要威胁我们吗？”菲利普上前了一步。
稽查教会资产当然是肥差，但是确实也容易惹怒某些人，如果是行事有收敛的人还好，以菲利普·德·特雷维尔的性格，那肯定到了地方之后就会百般设法榨取钱财，一点都不会顾忌。
不过。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公爵离世之后的风波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少感触。
“喂！这么多人能看见的地方你干什么呢！”夏尔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呵斥妹妹。
虽然十分遗憾，但是只能承认现实。
“看来我没有什么不答应的余裕了啊……”公爵又叹了口气。
仍然留在特雷维尔公爵府上的夏尔。看着楼下四处奔忙的仆人，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暂时无事可做。
听着他若有深意的回答，他的岳父禁不住苦笑了出来，“行了吧，在亲戚面前还要讲这么多的套话，我真是服了你！跟外交部的那些人学傻了吗，净说些套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父亲的脸上有了些希冀。
“这样勉强压着你们遵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夏尔又摇了摇头，“如果我拿了财产结果却让你们愤愤不平。那样的话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先生……先生……您果然办到了！”就在这时，他突然被人抱住了背。
“当然了，爸爸。”犹豫了片刻之后，菲利普也点了点头，“夏尔，你就告诉我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够了！该死的，你别说了！”被夏尔的言辞所打动的菲利普，大声喊了起来，“我答应你！就这么办！我会让你知道的，其实特雷维尔家族不止你一个人有才能，别摆出这幅样子了！”
“有是有一些想法，不过大部分是见机行事而已。”夏尔摇了摇头，“这就跟下棋一样，要判断形势才能决定怎么走子。对了，你觉得我的安排怎么样？”
“好吧。这个就要感谢你了，夏尔。不过你不能白帮他还债。利息还是要收的，一家人也得把账算清楚！”
“爸爸，谁也不想吵的，可是我们都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能坐等末日降临吗？”菲利普还是不服，“只要夏洛特还是这种态度，我是没办法的。”
然后，他看到了夏洛特泛红的脸庞，以及眼中些微的泪水。
所以，只要他答应了夏尔的条件，那么一切就成为了定局。
只想着躲在后面，靠儿子去冲锋陷阵然后自己坐收好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们吵得也太厉害了，连门都不关！”夏尔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带着自己的妹妹走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我在走廊上都能听个清清楚楚，天晓得过阵子外面该怎么说你们啊！”
既然他已经给出了这些补偿措施，那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好。
“夏尔……”正当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夏洛特喊了一声。
他害怕他的这个堂弟，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十分谦逊温和，但是实际上比自己要狠得多，所以态度也软化了不少，打算静听他到底想怎么办，如果实在难以接受这个安排再发作。
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妹妹。
“你……你的意思是这个遗嘱需要修改吗？”就连他的岳父也满怀怀疑地反问了。
要你管！夏洛特也恶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生儿子的气，对贵族来说，生活放荡、负债累累又算得了什么呢？正常事而已。他只是怕儿子不肯履行约定跑去闹事，所以先关在家里一下而已，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就会放出来。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听我来说！”眼见儿女又要吵起来，中年人连忙伸出手来制止。然后，他略带责备地瞪了儿子一眼，“菲利普，你是有不对，你爷爷才刚刚过世你就闹事，这岂不是……这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三个人顿时都满脸尴尬。
但是正当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父亲打断了他。
教会和教产问题，从大革命开始一直都是法国极大的政治问题。
“还有别的什么条件吗？”公爵满怀希冀地问。
“我刚才在陪爷爷，好不容易才等他睡着。他可伤心透了。”夏尔摇了摇头，“哎，要是他知道你们在自己哥哥刚死了没多久就吵翻了天。那该多伤心啊！”
“怎么样？菲利普？”夏尔看着自己的堂兄，“听不听我的？”
虽然这个念头太不吉利，但是他仍旧禁不住去想。
“来人啊？！”接着，他准备叫仆人过来，把菲利普给先抓起来禁闭一下。
“嗯？”中年人有些疑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夏尔！”夏洛特再喊了一声，然后满意地笑了出来，靠他靠得更紧了。
“爸爸，谢谢您！”夏洛特松了一口。满怀感激地看着父亲，“您终究还是为家族着想的！”
丧事已经按照之前的准备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了。他只需要在预定的时间出席就好了，而夏洛特也被他以“怀孕的女人最好不要熬夜”给哄到睡了下去。
“没有什么条件了。”夏尔摇了摇头，“我认为在弥合裂痕上，我们已经够努力了，在人情上我们已经做到足了，如果您想要要求更多的话，我们也很为难。”
正当兄妹两个还在交谈的时候，特雷维尔公爵的子孙们的争吵仍旧激烈地进行着。～，
“难怪！”片刻之后，她终于明白了。
他的堂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继续硬顶下去，那大家就翻脸，看谁拼得过谁，而他是没有信心在现在这种政治环境下拼赢自己的堂弟的。
“这是爷爷的意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夏洛特反问，“那你打算怎么样？撕毁遗嘱吗？”
“爷爷在遗嘱里面说过要给你们收益，但是他们没有规定具体的数目。”夏洛特平静地回答，“所以，我会尽我的努力宽限你们，每年产生的收益，大部分我会分给你们两个，我想维持你们的生活应该够了。”
哼，拿着儿子当枪使，亏你做得出来！夏洛特在心里冷哼。
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啊！
“那些田产的收益，在我死后能不能转给菲利普？”公爵还是不太死心地问。
因为，她发现芙兰满怀嘲讽幸灾乐祸地打量着她，仿佛是在说‘你倒是有一群好家人啊，这下丢了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