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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仿佛是有什么感触似的，他突然道歉起来了，“是我管太多了，这是你自己的权利。嗯，很好看，很好看……”
他刚才那一瞬间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忘却了一个事实——妹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片刻之后，她突然抓住了夏尔的手。
“嗯？”芙兰毫无准备，一脸惊奇。“怎么啦？”
“夏尔！”夏洛特发现了丈夫的异常，马上走了过来，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客人在跟你说话呢！”
“是啊，我也挺想念你的。”夏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向旁边的小房间里面走了过去，“你跟我来一下。”
接着她瞟了夏尔一眼，“这可是特意为了迎接您而打扮的呢。”
因为他是秘密的私人访问，所以车站并没有官方的接送，他也不为己甚，直接就带着人坐上了马车回家。
是啊。是啊，我不能再老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强求她了，不然她会活得多累啊。
她一头金色的长发被烫卷了，披散到了肩后，头上还戴了镶了珍珠的发夹点缀，而且脸上也涂了薄薄的粉，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白皙几分。嘴唇上面也因为涂了口红而显得愈发娇艳。
这是他的妹妹，但是又不像是他的妹妹。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将这枚勋章别到了芙兰的胸前。
她长大了，自然就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打扮，别人无权指手画脚，哪怕哥哥也罢。更何况，这打扮确实还是挺好看的。
自从夏洛特怀孕几个月、行动变得不便之后，这种宴饮的频率也低了不少，不过一直还是没有断过，夏尔没想到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安排了一次宴会。
“怎么，今天家里有事情吗？”夏尔有些意外。
“哦，那就好。”夏尔连连点头。
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幢占地甚广的豪宅依旧巍然矗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吧，夏洛特，辛苦你了。”他低下了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大踏步向餐厅走了过去。
这枚红白搭配金黄色的勋章，在由她佩戴了之后，更加衬托得她富有魅力，同时还给娇小柔媚的芙兰，增添了几分干练之气，把原本艳丽的衣裙也拉得端庄了不少。
……
“先生……好久不见！我太想念您了！”
“不好看吗？”芙兰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我可是花了很大心思打扮的，光是挑裙子就挑了好久……”
“没关系，我健康的很，我们的孩子也很结实，受得了这个。”夏洛特却不以为然，继续抱住自己的丈夫，“千里的路途我们都挺过来了，你还要担心我们这点颠簸？”
他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是既然妻子喜欢那应酬应酬也无妨。
接着，为了转移话题，他另外问。“对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南方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开玩笑啊，这勋章送给你了。”夏尔不明所以。
“抱歉，抱歉……我有点事。”夏尔一边跟她道歉，一边径自离开了，直接向妹妹走了过去。
是啊……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啊……如同一盆凉水一样，夏尔终于被浇醒了。
“那好，那就请您到时候好好表现吧，特雷维尔先生。”夏洛特仍旧微微笑着，“可不要在您自己的妹妹面前再和平常那样心不在焉了。”
“没什么，就是我宴请了一帮客人，都是些朋友。大家平常来往来往沟通沟通感情嘛，你平常就是太不喜欢应酬了。”夏洛特随口回答，“招待的事情我来负责，你这个大忙人到时候露几面然后说几句话就行了，人家来了还不是为了这个……？”
“来，我要给你奖励。”夏尔的脸上忽然堆满了笑容。
“好了，我们就别在这儿一直站着了。惹人笑话。”夏洛特马上转开了话题，“你能按照电报的预告，今天准时回来真是太好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厨师应该就准备好了。你再多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先生……”芙兰的语调已经有了一些颤抖。“您怎么老喜欢开人的玩笑呢……太……太恶劣了！”
夏尔没有说话，直到走进放进并且关好门之后，他才松开了手来。“你……你怎么这样打扮了啊！？”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一枚奥地利皇帝授予给外国人的最高等级的勋章向自己的妹妹送了过去。
他将自己胸前悬挂的一枚勋章拿了下来。这枚勋章，正是他这次访问奥地利所得到的成果之一，大十字利奥波德勋章。
芙兰呆住了。
“不，她只是你的妹妹，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妹妹。”夏洛特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些凉意，“好了，赶紧去吧，先生。”
她一边抱着夏尔一边流着泪，好像既高兴又伤感。
“是的，我回来了，真想念你……们。”夏尔一边回拥自己的妻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又将手滑了下来，放到了她的肚腹之上，他对她的热情既感动又担心。“我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还是继续休息为好，没必要特地跑出来迎接我。”
看得出来，她是为了今天过来而精心打扮了一番，天知道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紧张不安的心态妆扮自己的，但是现在才来。本身足以见证她花费的心血了。
正当他还在左思右想的时候，大厅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夏尔昂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他这长吁短叹的样子更加让芙兰奇怪了，她好奇地打量哥哥，然后笑了出来。“您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我这么打扮本来就是为了迎接您回来，您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用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种打扮……”
只是……只是……这么成熟妩媚的模样，实在是超出了他自己原本的预想。虽然确实十分漂亮，足以吸引绝大多数人的视线，但是……天哪，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