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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心里并不对大臣阁下的命令感到有所不满,他早已经知道姐姐和大臣阁下的关系,虽然对从小就敬爱的姐姐,居然会选择做一个有妇之夫的情人而感到无法理解,但是也正因为玛蒂尔达的关系,他对夏尔也多了几分像对兄长的敬畏。
“是吗?那就让我们为义务干一杯吧。”海军大臣阁下笑着回答,“走吧,我们去吃顿午餐吧?老实说我也挺饿的了。”
“您真是太贴心了,阁下。”老侯爵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我不是在旅行啊。”
“当然是指那个了!”海军大臣抬起手来,然后往西北方向指了一指,“有些人觉得现在很好,因为有英国人站在我们一边……是啊,没错,如果英国人支持我们,我们会无往不利,但是如果英国人不支持我们呢?难道我们应该一直指望这个吗?不,不行,我们也应该有行动的自由,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们是法兰西,而不是英国人的某个可怜巴巴的附庸。”
“十分荣幸。”夏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随着海军大臣离去。匂宮出夢说十分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一口气努力到最后的……
这是几个世纪以来的海上王者,也是如今这个世界上人类制造业最为优美宏大的结晶,也正是靠着这些风帆战舰,欧洲各国开创它们的殖民时代,走向了历史上的高峰,也开创了人类历史上一个全新的纪元,一个真正将地球上各个文明联系在一起的纪元。
“好了,午饭我们就在船上吃吧。”正在夏尔还在沉浸在遐思当中的时候,老侯爵突然又开口了,他拿起元帅权杖,指向了面前的这首拿破仑号战列舰。“我这辈子还没有吃过战舰的餐点呢,是时候体验一下新感觉了。”
而他的这个笑容,却再度触动了夏尔。
尤其是,正因为有了特雷维尔家族的庇护,他才得以在刚刚从军校毕业之后,就成为了特雷维尔元帅的副官。
也许在这样一个纪元当中,有贪婪的掠夺和恐怖的残杀,但是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纪元,也许人类的历史会一直停在那里,在一个个封闭的世界当中循环往复。
“好了,我先走了,你在这边好好干吧。”他留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走向了木制的舷梯,准备登上这艘战舰。
他没有回头,即使夏尔知道他舍不得自己,舍不得曾孙和整个家族,但是他还是没有回顾,他将自己教授给孙子的矜持和傲慢坚持到了最后。
作为海军大臣,他想要和英国人争锋也很正常吧。
“您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最后,夏尔有些矜持地回答,“我们确实有义务得到行动自由。”
直到船开始拔起船锚,然后慢慢转向,向着远方广袤的海面行进的时候,夏尔仍旧看着远方,注目着那艘战舰的离去,迟迟无法转开视线,直到最终这艘船隐匿在了海平面之下,成为了远方的游子。
“我们一定能够做出比他们那一代人更强的功业的,因为这是他对我的期望,我不能辜负。”夏尔低沉地回答,既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这是义务。”
夏尔抬起头来,看着已经走上舷梯的爷爷。
“您的爷爷,值得敬佩。”这时候,同他一样目送舰船离开的海军大臣让·迪科阁下,终于再度开口了,“他是一个斗士,是我们那个伟大时代的遗老,从他身上我们总能看出那个英雄般的世纪,我虽然没办法亲眼看到皇帝本人,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却能够看到那片影子……要是我们也能够如同他们那样厉害就好了,那一代人相信有些东西高于死亡,他们面带笑容对着炮火冲锋,和我们这个享乐的时代不太一样。”
“您是指什么呢?”夏尔有些好奇。
“您会有海军最好的厨师为您服务的,我们海军十分乐意为您提供最好的条件。”海军大臣阁下殷勤地对元帅说,“考虑到您之后还会在那边呆很长一段时间,我会让人搬一些美酒上去,都是我珍藏的上好的波尔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装船的工作也进入到了尾声,原本岸上一片蓝色的海洋也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官兵们大多数都已经走上了运输舰当中,在激动与不安当中期待着自己在未来战事当中的表现。
他苍老而密布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笑容,而有不舍,有期许,还有……看到孙子长大成人之后的欣慰。
虽然他已经老态龙钟,但是这位骑兵将军仍旧直挺着腰,以昂然的态度和平稳的步履走在前面,步履是那样平稳,一点也看不出疲惫来。
也许确实会死,但是待在家中,人也会走向不可避免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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