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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
乌桓单于塌顿坐在一张白虎皮卧榻上,微闭着双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柳城,金色的王帐之内。
……
公孙白冷然望着他的部曲,沉声喝道:“昔年破胡壮侯陈公云: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公孙白每每思之,为其气度心折。今乌桓人,杀我大汉男儿,淫我汉人|妻女,烧毁汉人的家园,劫掠汉人为奴,你等可愿忍之?”
刘虞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对公孙白道:“请公孙太守自处之,本官全力支持太守之决定。”
刘虞老脸一红,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乌桓人唯塌顿马首是瞻,而塌顿之叔父丘力居,当年与本官私交甚好,乌桓人大都要卖本官一个面子,不如让本官具书一封,劝告塌顿休战,如何?”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已微微带着怒气了。对这个老爷子礼让是应该的,但是不能突破他的底线。
“想不到塌顿居然如此桀骜不驯,我原本想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却不得不以战止战,以暴制暴,塌顿终究不比丘力居啊。”刘虞喃喃地叹道。
塌顿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使者来自何处?”
跟在公孙白身后的赵云,眼中充满感慨之色:这个缠着他叫师父的小亭侯,成长起来了,会激励军心了。
不过,白马义从的威风是铁和血熬练出来的,总有一天他们也将和前面那些百战老兵一样精悍,所向无敌。
郭嘉望着刘虞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道:“此去柳城上千里,一去一回,至少半月时间,多耗半月时光,得有多少生灵涂炭……”
他脸色阴晴不定,突然眼中一亮,哈哈一笑道:“什么太傅使者,如今太傅受制于公孙白小贼,必然是公孙白小贼的使者,来人,给我将公孙白小贼的来使割下一只耳朵,乱棍打出!”
“好!”公孙白等的就是这句话,鼓掌而起,朗声道,“请太傅立即具书,下官当派精骑快马加急,送往柳城,静候塌顿回音。”
土垠城,州牧府,刘虞望着满脸是血的使者,神色十分沮丧,似乎刹那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那侍卫立即应声而去。
一旁的郭嘉微微的叹了口气。刘虞是真老了啊,变得糊涂起来,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也。据收集的情报,塌顿接受了袁绍所封的单于称号,很显然此事有袁绍在从中作梗,除去此点和乌桓人对公孙瓒的仇恨,恐怕塌顿自己本身也有野心,不是一封书信三言两句能说动的。
“辱我大汉者,不可忍,战!”
刘虞当年之所以能够平定乌桓之乱,让丘力居献出张纯的人头,其中重要的原因是刘虞在幽州之地的名望很高,无论是汉人百姓还是乌桓百姓,很多拥戴者,但是对于那些部落首领来说,真正令他们愿意出降的原因,是公孙瓒已经把他们打怕打残了,他们需要休养生息来恢复气力。说简单点,就是公孙瓒在前面做了大恶人,然后刘虞出来做好人,所以这个好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非也,非也,此刻就算换上丘力居也是一样的结果。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易侯铁血镇压乌桓人杀得其尸横遍野,令乌桓人听到易侯的名字就胆寒,虽然最终易侯未能完全将乌桓之乱弹压下去,但是乌桓人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此时太傅再出面和解,乌桓人借机寻得喘息之机,自是求之不得,故此愿意休战,与汉人和睦相处。而乌桓人原本东胡余孽,劫掠我大汉上千年,习性未改,如今其已恢复气力,又见得汉室大乱,亭侯微弱,岂能不蠢蠢欲动?”一旁的郭嘉直言不讳的说出了重点。
刘虞终究在乌桓人心目中分量极高,此次很显然是求和而来,见吧,不便拒绝,不见吧,终究于理不合,毕竟连当年的丘力居见到刘虞都要谦卑一番。
公孙白心头微微不快,对于这个倔强的老爷子,他平时还是要礼让几分的,但在这关键时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沉声道:“下官一路上被乌桓人袭扰,并未和他等计较,如今乌桓人四处肆虐,荼毒汉人,胡人的命是命,难道我汉人的命反倒不是命?依太傅之计,当如何处之?难道要下官摘下自己的头颅,献给塌顿,以换取三郡的和平?”
“辱我大汉者,不可忍,战!”
刘虞决然道:“若塌顿仍不接受,则亭侯可任意攻袭,本官绝不阻拦,且全力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