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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按捺心中的激动：“此物何名？”
“是，说是张议曹想出一策，可使行军速度加快。”
马鞍、马镫、马蹄铁，这是真正骑士的三件套。有了这三样，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弓骑兵、游骑兵、甚至重骑兵的诞生。匈奴人不是靠骑兵称雄一时么？那就来看看大汉的骑兵吧。
陈汤和甘延寿初时不明其意，但当他们拿在手上，仔细察看时，豁然开朗。
以张放的身份，请陈汤、甘延寿上门，倒也不算托大，但行军途中，一切以军职为大，他这个门下议曹史的态度，难免令陈汤有些不满。因此陈汤并未掀帐而出，而是坐下，淡淡道：“有说是何事么？”
“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甘延寿喜得嘴巴快咧到耳根，“有了此物，咱们这次远途奔袭更有把握了。”
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张议曹派来门下史，说是请都护、校尉同去帐中，有事相商。”
张放静静道：“有用。我事先让铁匠打造了好几套，再让老马夫尝试削马掌，钉蹄铁，试验了好几天，弄伤了几匹马，最终结果令人满意。有了这个，我们可以加快行军，而且在无须更换战马的情况下，长途奔袭也就成为可能。”
陈汤目光闪动：“此物或许有用。”
这训诫要很久？还是行军疲惫？甘、陈二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四道目光就被短案上两件事物吸引住了。
入夜，汉军军营巡骑四出，高度戒备。而诸国人马则按草原惯例，搭建起一顶顶毡帐，圈起牛羊，围坐篝火。整个河谷，火光处处，好似在开一场盛大的篝火晚宴。
过了一会，就见帐帘一掀，一群人陆续走出，先是向帐内再拜，再向甘、陈二人施礼之后退下。陈汤与甘延寿都认得，这些人全是张公子的扈从，那韩骏没说错，还真是训诫。
两支大军的会师地点，是乌孙赤谷城。
自行军以来，在后勤方面，除了粮秣这个大头之外，最令两位统师伤脑筋的，就是战马非战斗损耗。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损伤，就是马蹄受损。西域地形复杂，有乱石难、有戈壁、有峡谷，有草原。在通过质地较硬的地形时，马蹄最易受损。而一匹好好的马，一旦跛蹄，就算废了。近一个月行军以来，因为伤蹄而“报废”的战马，已多达二千多匹。万幸这是在西域，而且一路上有诸多邦国部落可以购置补充，还不至于影响行军作战，若是在汉境，实在不敢想像。
张放露出一抹笑意：“二位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我就不卖关子，开门见山了。如二位所见，这就是加快行军速度的东西。”
不过等陈、甘二位随韩重来到张放帐外时，在帐前守卫的韩骏走过来向二人恭敬行礼：“公子知二位军务繁忙，末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请稍等，公子正在训诫，很快就好。”
四月末，当这支多国部队抵达温宿国姑墨城时，为了减轻后勤压力，加快进军速度，甘延寿与陈汤决定分兵。
嗯，没错，张议曹，就是张放，这是他的新职务：门下议曹史。
毡帐大小如房，两盏酥油灯光度还算明亮，短案后的张放，脸色有点发白，眼睛偶尔有精光一闪，但稍纵即逝。一向笔挺的跪坐身姿，看上去也有点发软，显示出一种疲态。
张放耸耸肩：“马蹄铁。”
训诫？陈汤与甘延寿面面相觑，这位神秘公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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