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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摊摊手，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要，你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
陈汤点点头，认可了张放的提名，再问一个问题：“公子当真要这郅支城？须知这同样会给君侯带来不小的麻烦。”按陈汤与甘延寿的打算，本是要烧毁这座城的。他们也承认这座城的确有价值，只可惜实在太远了，鞭长莫及，留之无益。
张放走出地宫，与扈从打着火把，沿着宫墙内梯而上，登上王庭最高点，扶栏遥望，俯瞰全城。
张放道：“我能不能看看？”
张放一进军帐，就见陈汤指着帐角一个黑漆大箱子道：“斩杀郅支，是为首功，这是给公子的嘉奖。”西征结束了，张放这个议曹也没有再当下去的必要，他又恢复了富平少侯的身份。
少年们发了一阵呆，连忙告罪退出。邓展亦深吸口气，与陶晟向少主鞠躬致意，然后头也不敢再回，快步退出地宫外。
张放笑而不语。陈汤也就心照不宣地笑笑，不再追问。
郅支城——嗯，从此刻起，这个名称将永远埋入故纸堆里了。
陈汤点头：“是，刚写完，正要送给君况过目。”
张放身份敏感，而西征又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矫诏行动，暗地里参与还好说，若是写进了明面上的奏章里，会给富平侯家族带来多大的麻烦？会给政敌多大的把柄？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所牵扯的厉害关系，就算张放在政治上还没入门，也是很清楚的。
月出雪峰，长河如带，深蓝的夜空下，满城火光点点，如繁星眨动，长风劲吹，驱散了浓郁的血腥……
整个西征军，汉军不过几千人马，诸国胡人占了八成以上的比例，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光凭大义与影响力能行？
战事，在天黑后不久结束，至此，郅支城破，前后历时不到两天。
“后世不会再有怛罗斯了。”张放转首对扈从说了一句，在众扈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仰首大笑，笑声在夜空下的都城远远滚荡开去。
郅支在位数十年，五单于争位时，先后杀死、击败好几个单于，夺其部众财赀。此后从东打到西，连灭坚昆、丁零、呼揭等部，抢掠乌孙、大宛，截断商道，四方纳贡……他的财富，又怎会少了？就算只有五成，也足够联军诸国王将乐得见眉不见眼了。
陈汤若有所悟：“公子是要与康居人……嗯，辅国侯父子达成协议？”
诸国接受大汉征召，出人出力出粮，奔波万里，自然不能光凭几句好听的就算了，得有实惠。远征之前，陈汤就有明令，缴获战利品，五五分成，战绩最优者拿大头，这才激发诸胡卖力卖命。
“每个人都看到杜勋挑了郅支的脑袋，这首功，就给他吧。”张放说这话时很诚恳，如果没有杜勋及他所率的屯卫力战，光凭张放与扈从，能否过得了铁甲人熊那一关都不好说，更别提斩杀郅支了。
陈汤笑道：“放心，没写公子大名。”话虽如此，还是做出个请看的手势。
所以，西征对张放而言，是一场可做不可说，可问不可认的秘密。
战果无疑是辉煌的：此役，共斩杀匈奴单于郅支以下，阏氏、王子、名王以下一千五百一十八人，俘虏一百四十五人，收降了一千余人。整个郅支城无论大鱼虾米，基本上是一网打尽了。
每一个看到这堆积如山的财宝的人，眼睛都是红的，呼吸都是乱的，身体都是抖的，包括那些纯朴的青溪少年。
张放慢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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