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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一会，二人也知于事无补，只能寄希望于天子得百神庇护，龙体无恙便好。
石显与牢梁小心扶着皇帝入座，很想劝劝元帝多休息，但话到嘴边又吞回，有些话不是臣子能说的。你让皇帝多休息，那奏章谁批？全由你代劳？话是好话，意是好意，可说出来就有些诛心了。
牢梁手捧一堆刚从丞相府封还的批奏，放在堆得高高的龙案上，看看空空如也的龙座，有些忧虑地回望石显。
正沉思间，大殿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石显抬头看去，正是老搭档、得力助手、中书仆射牢梁。
所以最希望皇帝长命百岁的人，不是皇后，不是太子，不是皇子，不是大臣，而是宦官。他们的利益与皇帝紧密相连，他们对皇帝的感情最深，无怪乎就连汉朝最看重儒生，立下以儒治国为国策的汉元帝，真正倚重的人，却不是儒生，而是宦官。
“那富平侯去找他做什么？”
在汉代，“卿”这个称谓还是很值钱的，并未像宋明那样泛滥。一般只有诸王、三公、九卿、列侯可称卿，二千石以下官员，皇帝多以“某君”称之。牢梁这个中书仆射，不过六百石小官，根本没资格称卿。只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近臣，而且又是在内宫，所以元帝才这样称呼，以示亲近。
“还是太子体恤陛下，连带着咱这老奴也沾光了。”念及这些纸张奏章是太子推广的，石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旋即想起这纸张是那个富平侯府下产业，脸色又阴沉下来。
“聊天。”
元帝安坐之后，却见牢梁恭立于旁，并未象往常一样退下，奇道：“牢卿有事要奏？”
石显点点头，轻叹一声：“入春以来，陛下龙体渐感不适，难以久坐，这奏章已积压了好几天……”
石显想起正事，问道：“固之去找那掖庭孙朴，可问出什么？”
元帝讶道：“是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这二位说起？”
石显躬身谦卑道：“说起富平侯，有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牢梁恭声道：“是，禀陛下，前日呼韩邪单于拜会富平侯，结果闹出一点事。”
“下官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牢梁搓着手，一脸苦笑，“但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孙朴一口咬定是聊家事。依下官想来，这孙朴一向与富平侯并无私交，亦无旧谊；若是利诱，下官给他的利更大，他也很是动心，只是确实说不出所以然来……”
“回陛下，富平侯不顾千金之躯，与那匈奴右皋林王伊邪莫演厮斗，颇失礼仪。”
牢梁苦笑：“我当时也象令君一样，但那孙朴神情不似做伪。问他们聊什么，回答居然是家事。”
元帝虽然迟到，但还是来了。
“聊天？！”石显差点没呛住。
这工作看似简单，却只有石显这个中书令能做，因为旁人没权力呈阅奏章，自然分不出什么缓急轻重来。以往石显干这活，还是挺累的，毕竟上了年纪。不过，自从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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