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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没可能，那怕他再得天子信重，在天家眼里，他也只是个家奴。天子家人叙话，他还真没资格听。这也是他轻易不敢惹公主的原因——人家嚼舌头比你更便利。
元帝见了，自明其意，当下向石显点点头：“石卿先到配殿处理例行公文，稍后再来。”
话音刚落，又有宣声：“太子求见陛下。”
石显刚应喏欲退，殿外传来宣声：“阳阿公主求见陛下。”
“是，老奴并未认为公主与富平侯之间有何事，而是……”
“回禀陛下，富平侯是以拜会太子之名进宫，而后与太子至南宫，最后撇下太子，独自从秘道入长信宫。”石显是很不情愿牵涉到太子的，但这事又不能遮掩，否则很容易招来皇帝怀疑。只能是避重就轻，尽量减少太子之责。
石显摇头：“没有，但据当日富平侯的行踪推测，八、九不离十。”其实他心里想说人证是有的，可惜也是让富平侯坏了事。
元帝对这位忠心耿耿的“伴伴”一直是相信的，所以此刻脸色明显难看：“他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不可以回府再商量，非得用这样的方式？”
元帝温言道：“卿何罪之有？这也是为了朕的安全。倒是那些禁卫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外臣秘潜入宫都不知晓，这皇宫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太子也凑什么热闹。”
“叫你去就去！”元帝伸出鸡爪般的五指，紧紧握住一卷奏章，将纸质奏章捏得变形，喃喃道，“边境安宁了，天下亦太平，难道这皇宫，反而不太平了吗？”
“唔，有这么回事。不过阳阿不是很快就离开了么？”元帝不解看向石显，“这跟富平侯有什么关系？”
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元帝这才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富平侯是怎么进长乐宫的？”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将毫无这方面联想的元帝震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陛下……”
“有。”纵然宣室并无他人，但石显还是压低声音道，“公主在长信宫会见之人，就是富平侯。”
“此事说来话长……”
石显慢声细语：“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日为和亲选秀，驾临长乐宫之事？”
石显突然伏拜于地，惶恐道：“老奴刺探公主、列侯阴私，罪不可恕，请陛下降罪，以全律法。”
秘道，元帝当然知道，只是太久不使用，忘得差不多了。一经提醒，登时想起，长乐宫的地道入口，确实开在长信殿内。
“去，召太子入宫。”
石显心头莫名一沉，刚说到这两人，这两人就到，莫不是……
元帝愕然，与石显互望一眼，深吸口气：“宣！”
元帝声音冷冷响起：“他入长信宫何事？”
元帝摇头笑道：“自家兄妹，有事便说，谈何打扰？阳阿，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哟。”
“可还记得当日阳阿公主曾向太后暂借长信宫之事？”
“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