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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点点头,飞燕的评价很中肯,也很有见地。在这一刻他也产生一丝犹豫,要不要保留夜郎人的独特文明呢?融合与独立,哪个更合适于时代潮流?确实是个历史难题。
张放淡笑:“原来是耶朗来了,我还以为是耶稣来了呢。”
鞠季身为大商贾,很得夜郎贵族的赏识,原先夜郎王兴没死时,经常是座上宾。新王继位在即,自然也不会落下他。
边说边将碗倾斜,满满一碗“神灵恩赐的血浆”,尽数泼在地上,赤浆四溅,状若喋血。
但出乎二位意料,他们看到的汉使,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与务邪、鞠季对场中歌舞指指点点,频频点头。务邪、鞠季脸上的表情比句町王及漏卧侯还惊讶。务邪望向汉使的眼光,甚至多了一丝好感。
那个人一路走来,见者无分贵贱,无不参拜。贵者以额触掌,神态恭敬;贱者匍匐在地,满面虔诚。
然而这个夜宴除了名字比较符合之外,不要说比大汉宫廷之宴相差甚远,即使是比起当初乌孙国的山巅王宫夜宴,也颇有不如。
其实原生态的歌舞也是蛮有看头的,尤其是看多了宫廷乐舞,再看看这些原始风情十足的东西,也颇有趣。最让张放觉得有意思的,是夜郎人的伴奏乐器——竹筒。
宴会的地点其实还真是在王府,确切的说,在王府前院的平整广场上。这里通常是王府发布通告,练兵操演,晒谷碾谷的场所,用来搞聚会确实蛮理想。虽然怎么看都有点那个,但若把夜郎当成一个大部落看待,便可释然。
飞燕低声道:“虽无宫羽之调,却有金石之声,无丝竹悠扬,有天地之籁。夷人乐舞,可取。”
“耶朗!”
这是张放入夜郎以来,与夜郎人关系最融洽的一刻。这良好气氛一直持续到那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确切的说,这是一碗“加料”公鸡血,至于加了什么料,只有天知道。而从在场夷人盯住那只碗的热切目光中,不难猜想,他们是多么渴望能饮上一口。
张放听罢微微一笑:“夜郎人果然实在,不论排场只论身份。”
一路呼声不断,怕是连夜郎王都没这样的待遇。
张放早已得到鞠季提醒,知道这是翁指在进行所谓的祈福。当下起身合袖,以汉礼致谢。
夜郎之宴,真正“夜宴”。
张放笑了,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上一位使者,太中大夫张匡,最后就是因为拒饮此血酒,直接破脸。随后被感觉受辱,群情激愤的夜郎人驱逐出夜郎。
“耶朗!”
足足折腾了半响这仪式才算完,然后,翁指伸手,身后侍仆呈上一黑陶碗。碗里,是腥气扑鼻,红得刺眼的——公鸡血。
夜郎人还真是将竹文化发挥到了极致。
伴奏的共四十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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