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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胡毋生的弟子门人，也有许多在做官。
而很少有人去碰《天地》。
而且，因为是儒家内部撕逼，所以，其他儒家派系，除了谷梁派本着“公羊赞成的我反对，公羊反对的我赞成”这个基本原则进行了声援外，其他派系，尤其是庞大的楚诗派和新兴的重民派和思孟学派都表示：关我鸟事。
但等到齐鲁四王皆死，而齐鲁地区被郅都和赵禹洗了一遍后。
还有着“拔葵去织”“受大不用小”“不与民争利”等等名言。
庄子的思想和学问，在黄老派内部被人喷，这不是第一次。
学术界自己去撕逼好了，刘彻只要在后面当好奶妈，刷好Buff，做好支援工作。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刘彻笑着问道。
他在世的时候，喷过的学派，遍及诸子百家，无所不喷，无所不非。
他自己能保证不冤枉人，但他不能保证下面的人不冤枉人，更不能保证因此而开始的政治倾轧不会愈演愈烈。
原因很简单——鲁儒倒下来了，那就只有他们在那些问题上有发言权了！
讲道理的话，现在，天下人，对庄子的非议，主要集中在《应帝王》的论述里。
甚至，他曾经想过，玩一次“武训故事”，借机彻底否定公休仪及其思想。
而胡毋生，也是很厉害的。
夜幕降临之时，刘彻乘着马车，悄然驶出北阙，前往馆陶太长公主在戚里的宅邸。
刘彻既是乐见其成，也心有忧虑。
只要确定了这个问题。
反倒是在后世人尽皆知的“奇技淫巧”在现在影响也就那么一回事。
“哦……”刘彻接过来，点点头，说道：“等朕看看再说……”
就是当年帮着张释之指出一条明路，让张释之能保全性命那位老者。
本身门下弟子，在四年前就已经号称“三千门徒”。
在今天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位名宿，曾经抨击过庄子。
甚至，可以说是吃了一顿大餐！
刘彻真正关心的问题是——为何这位黄师要选择，从天地篇的故事里做突破口？
刘彻可以光明正大的任命各种“鲁班博士”“水利博士”甚至机械博士。
这种畸形的思想言论，最终，造成了西汉后，皇权不下乡以及“乡贤”自治的可怕局面。
刘彻这边刚刚对齐鲁诸王下手，他就开始试探性的谈论鲁儒。
都是些哲学问题啊，庄子只是借故事里的人说出自己的世界观宇宙观和价值观而已。
主要是负责协助尚书令，查阅奏疏，审议政策。
同时，仆射仆射，通俗的说，就是持弓之臣。
每年拨个几万或者十几万，养几个专门研究和保护庄子思想的学者就可以了。
然后他对汲黯道：“黄公大作，朕读了，颇受益，请转告黄公：朕嘉其治学之谨，其赐黄金五十金，帛五匹！”
这是因为，《应帝王》对于现在的社会来说，简直全身都是黑点，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喷上一天，还不用担心得罪人，更可以因此被统治者看中。
仿佛像少了东西一般。
只是……
譬如庄子说“不知之知”“非人之人”。
其中，不与民争利，更是地主官僚们的最爱。
甚至，黄老派内部是很高兴看到鲁儒倒霉的。
连死人都收拾不了，诸子百家也就妄为学阀了。
刘彻早就想对公休仪下手了。
除此之外，张恢门下还有两千石数位，甚至，就连廷尉赵禹，也是与之有关系的——赵禹的授业恩师是张恢的同门师弟。
“假如天地篇被证伪，那么，子贡游楚反晋的故事，岂非也是假的了？”刘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实在是庄子的书和思想，有太多喷点了。
大有一副把鲁儒踢下神坛的架势！
当今这个世道啊，越来越像战国时的百家争鸣了。
但问题是——汲黯能压得住公孙弘吗？
此人算是黄老派内部现在比较开明，同时也看得清楚变化的人。
然而，这位黄师，或者说黄生，终于开始涉足“证伪”了。
庄子的那一套，刘彻深以为，或许等到了传说中的物质极大丰富，人可以剥削机械，消灭了国家和民族的共产主义社会，才能绽放出真正的光辉。
那么，其《应帝王》的言论，就是胡说八道。
当然，一定的保护，是要给的。
“诺！”汲黯点点头。
而吞掉鲁儒这个大块头，吸收鲁儒原本的支持者和基本牌，对黄老派来说，也是不无补益。
因为，现在的世界，根本用不到庄子的思想，也不需要庄子的思想。
在今天，更是公羊派内部最大的学阀之一，他与董仲舒，一起构成了儒家最亮眼的两个巨头。
刘彻点点头。
而且触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议题。
“诺！”汲黯闻言，心里也有底了。
现在，他似乎只能相信汲黯的公正和道德，不会扭曲事实了。
不需要真的去撕破“机心诈伪”和“机械之心”的虎皮。
大家就钻进故纸堆，然后摆出一堆的先贤的文字，对其逐一批判。
就会跟战国的杂家、名家、杨朱一般，在默默无闻中消亡。
当然不是泥腿子！
因为与公休仪捆绑在一起的，除了清廉的名声和高尚的人格外。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法家和儒家在靠拢，要联合。
汲黯当年曾经在其门下听讲，因此，也尊称一声老师。
只看了几页，刘彻就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汲黯。
叹了口气。
因为，这就是个刺猬，一碰，就要掀起一场空前的讨论和思想大辩论。
地位不高，但权柄很重。
而在排除了“机心”“机变械饰”这两个障碍后。
更不能因言获罪！
那么，黄老派的巨头就可以借此调整立场。
一旦那么做了，那刘彻岂非是开了文字狱的先河？
诸子百家，在越来越明显和清晰的竞争环境下，所有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拼命向上游。
所谓黄师，其实是黄老派的一位巨头。
可以对大多数议题和政策进行议论，并且写出针对性的报告。
但他死了么……
现在，位置最高的，甚至有人爬到了颍川郡主簿的位置。
“是的，陛下……”汲黯躬身道：“不过，以臣之间，大抵只是胡子与张子之间的事情……”
只是……
更会涉及吏治和道德，三观这样的大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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