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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民族能在这天地的奇观和伟力面前，还能保持镇定。
那些得不到战利品和奴隶的部族，会怨恨他这个单于。
长安观测的日偏食，在这个西域王国，居然成了日环食！
他能承担得了诸部族的怨气吗？
军臣将视线投回南方：“我需要回军吗？”
须卜难是须卜氏族之中最强的勇士，他二十岁就成为了须卜氏族的射雕者，是须卜氏族中公认的下一代领军人物。
用牲畜和奴隶的血，向冥冥中的神明献祭，希望能够得到神明的指示。
以此警告所有人：这些牧场是匈奴的，未经匈奴允许，任何人都不可有侵犯，更不可有放牧！
“带过来……”军臣心有余悸地说道。
当日蚀结束。
若是什么都没有抢到，就此回师。
在草原上，浪费就是原罪。
统统战战兢兢，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匍匐在草皮上，对着太阳告罪。
为了一块能放牧百头牲畜的小草场，两个部族之间，常常会死伤数百人！
至高的天神，就是日月的化身。
既算汉朝真的北上了，他这支已经远征数千里的疲惫之师，回去了又能怎样？
甚至，就是他这个单于的地位也摇摇欲坠。
而且，他们觉得，即使呼衍当屠是对的。
如军臣一般，所有的匈奴人，都跪在地上。
然后，须卜难就接过了一面单于庭特有的龙旗，将之插在自己身后，然后呼啸一声，带着数百名骑兵向着东方而去。
他们将数十甚至上百的奴隶和牲畜，拉出来，宰杀掉。
大军回转，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只知道，这确是天地神明的警示，必须予以重视！
军臣不得而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草原上的人命本就不值钱。
这次会带来什么厄运？
但是，幕北的一些重要牧场和重要的山脉，匈奴依然会派军队和部族留守。
但匈奴人不知道啊！
但是——匈奴人决不会接受耗费巨大，却什么也没有获得的行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居然出现了有部族，因为惧怕汉朝，而不敢回到自己传统的过冬地，反而西上，来到了塔里木盆地过冬。
大宛奴隶们瑟瑟发抖。
“大单于，大祭司来了……”站在一个山坡上，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军臣，立刻就听到了自己的侍从官的声音。
后者立刻说道：“您的命令，我的使命！”
最近开始整理出来的《竹书纪年》里也同样记载了这次日全食，与尚书的记载基本吻合。
而守住了高阙，就等于守住了大河，守住了大河，就守住了阴山，守住了阴山，就守住了河南。
匈奴人可不希望，那些肥美的牧场，在自己的部族离开后，被人鸠占鹊巢。
物以稀为贵。
只是，不知为何，军臣的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有着不安和惶恐。
最近几年，日蚀发生的太频繁了。
匈奴人怕是全族死光，也不可能夺得这两个伟大的要塞。
周围高耸入云的山峦和陡峭崎岖的峡谷，更不是任何人可以飞跃的。
九月甲戊（初六），日有蚀之！
匈奴人跟汉朝的中国一样，相信先祖会在九泉之下，苍天之上，冥冥垂视自己的子孙。
“大祭司请起……”军臣连忙将他扶起来。
但对匈奴人来说，这就未必了。
“会是汉朝吗？”军臣喃喃自语两声。
就在此时，天空之上，永远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瞬息之间，光芒暗淡，一个阴影，遮蔽住了太阳的光芒，让这个伟大的生命之源，居然只有边缘的光芒，依然可见！
想到这里，军臣就叫来了自己的右大都尉须卜难。
神明与先祖，共同构成了匈奴的宗教观。
挛鞮氏内部的政敌也会借此发作。
在军臣看来，只要呼衍当屠不冒进。
还有，为了此番西征，各部族都动员了大量的奴隶和战士以及牲畜跟随。
匈奴人可以吃败仗，甚至可以承受许多伤亡。
至于若卢王就更坚决了。
他们会杀死任何敢于侵犯自己领地和牧场的其他部族的牧民，将他们的尸体吊起来，脑袋插在木桩上。
日蚀的出现，先祖的石像流血，这都是不吉和不详的征兆。
答案是——不能！
庞大的军队，从已经变为废墟的旧大宛城市之旁经过。
日蚀，在中国史书上，是记载最多的天文现象之一。
但在同时，因为草原上残酷的生存环境和激烈的竞争，让人类的生命变得脆弱无比。
读者无不与之产生深深的共鸣。
若稍微懂些天文常识，那么，匈奴人会知道。
哪怕是单于，也要给与其尊重。
而对今日的中国人来说，对日蚀最深刻和最初的印象，却是来自于《诗经·小雅·十月之交》。
再说，这么冷的天气，连河水都结冻了，沼泽也冰封了。
……
汉朝人出塞？
因此，造成了日环食。
早在古老的不能古老的夏后氏当政之时，在距离如今接近一千八百年之远的远古时代。
而且，史书上的日蚀记录，多如牛麻。
“大祭司，天神可有神谕？”将这老者扶起来后，军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随即，另一个想法浮现：“我就算回师，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而且，这些力量，通常都是匈奴的精锐！
当日蚀发生时，在高阙的呼衍当屠，以及其他的匈奴部族首领，也全都看到了日蚀的景象。
萨满祭司们，更是震惊不已。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人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走到了军臣面前，跪下来拜道：“老奴拜见大单于！”
现在的汉家，除了日全食，对于日偏食什么的，真是无所谓。
萨满祭司们永远不缺乏震慑和恐吓匈奴人的例子。
在他们眼中，这是太阳神阿波罗发怒了。
让明年的匈奴牧民只能看到一片片狼藉。
搞笑吧！
而河南地假如能保住，更可以重新平衡汉匈力量。
当年，要不是秦人主动放弃了高阙和阴山的郁林塞。
前年，汉家才刚刚经历了一次日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