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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阙之东，绕出了一巨大的弯度，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落差。
义纵点点头，他已经知道，在河对面，汉军正在建造一种可怕的攻城武器。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武器，但墨家从不撒谎，更不会有人敢在这种大事上面撒谎欺骗。
沿着北河向上溯源一百里，鸿鹄塞就出现在了汉军的眼前。
当年，他活着，就是为了向周阳由复仇。
可现在，周阳由恐怕已经连骨头都朽烂了。
望着这个曾经宏伟的塞城，义纵有些沉吟。
“或许，我该向陛下建议，将来在这河间之地，建立一个纪念性质的建筑，永远纪念那些长眠于此的英雄……”义纵闪动着双眸：“就如同在仁川港矗立的楼船雕像群……”
至少，这个地图上，并没有除高阙外的第二条道路。
直到，当今天子上台，将这些堪舆派的巨头们收编，让他们成为汉家专业的地图测绘师。
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对汉室而言，简直是灾难！
所以，高阙必然陷落。
就如同龙门峡谷一样，使得任何企图绕过高阙的选择，都变得不可能。
“高阙城及其附近的具体地图，已经测绘出来了吗？”义纵问道。
现在，就连鸿鹄塞，也成为了废墟。
鸿鹄塞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盛景，只剩下了一片残垣断壁。
“末将见过车骑将军！”留守鸿鹄塞的是一位汉军的骑司马，他来到义纵面前，行了个军礼，报告道：“程将军请末将转告将军：高阙城，已经不足为患，请将军做好在高阙城破后，追杀匈奴残敌的准备！”
英雄豪杰，不世之功，万丈坚城，不朽霸业，最终都随时间而消散。
这让义纵有些感慨，也有些害怕。
在事实上，“乌海”与北河是孪生姊妹。
因为，北河和阳山，共同的阻断了这个可能。
义纵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下令：“全军听令，安营扎寨，明日渡河！”
若是远征万里，耗费恐怕要成倍的增加！
因为，假如高阙会战顺利，那么，从此以后，再像获得这么好的作战机会，其实已经不多了。
就像殷商的朝歌，宗周的镐京，被青草覆盖，为黄土掩埋。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视为仇敌的周阳由。
一旦如此，汉室就丧失了速胜的可能。
那么高阙城呢？
曾经被秦人精心维护，视为秦长城的支点的高阙城，又将是一个怎样的面目？
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朽的事物吗？
还有，这些曾经赫赫有名的雄城，不过七八十年，就沦为废墟。
而汉军，尤其是义纵所部的主要责任，就是要在高阙城破后，尽可能的将匈奴人留在高阙附近。
就像义纵崇拜的那位燕国大将秦开一般。
但却因为种种原因，至今还只是提议，甚至无法进入朝议。
一：从高阙城后的谷道穿越。
几乎不可能有第三个选择。
稒阳城，彻底的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几片散落在草丛中的瓦片。
从地图上看，高阙要塞，简直就像一道闸门，锁死了阳山南北的交通。
而那样的情况，出现的概率，在汉室的推演中，占了极大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