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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您战死在这里，不仅仅将会让大匈奴蒙羞，更会成为汉朝夸耀自己武勋的象征！”那个贵族说道：“尹稚斜当年战死在马邑，尸首被汉朝人吊起来，挂在马邑城头吹成了骨头架子……他的脑袋被用石灰浸泡，然后传递给了汉朝边塞的军民观看，最后，被送到了汉朝的太庙，献祭给了汉朝的祖先！就连他的部族大纛，也被汉朝的骑兵和他们的家人践踏，让污泥和粪水玷污右贤王的狼头大纛……”
这些家伙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就只好夸大汉军的强大，并且添油加醋，将汉军胸甲骑兵进一步神化。
管制和监督他们的匈奴贵族，根本来不及阻拦。
更发生了可怕的逃亡潮。
“不！”那人严肃的道：“您回去，不会连累单于，反而会将这高阙城以及河间地的失败经验，告诉单于！”
甚至，他这样的罪人，很可能会被绑在龙城的祭台上，剥皮抽筋，将脑袋制成夜壶，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逃亡潮不仅仅有想逃命的家伙。
值此，这座赵武灵王修建的要塞，终于重回了中国的怀抱。
更何况，下层的奴隶和牧民们，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在过去的半个时辰里，匈奴人内部不仅仅秩序涣散，发生了大崩溃。
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那些全副武装的军队！
两个时辰后，踩着落日的余晖，义纵和程不识并肩进入高阙城内。
也不知道是哪个部族的那个人，忽然喊了一句：“神骑要来，大家赶快逃命吧！”
史书上有关草原骑兵的描述，永远都离不开“胜则如鸟之集，败则瓦解云散”。
匈奴人将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不堪的逃出这个他们的发祥地和祖庭。
好在，河阴和宜梁，缴获了大量的牲畜，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吃的问题。
甚至为了争夺出口，大打出手。
他们作战，纯粹靠的就是经验和默契，而非什么军法和纪律。
而且会死的非常非常惨。
义纵和程不识，都是皱着眉头，看着满城跪着的俘虏。
汉朝的战旗高高飘扬，战鼓声声，响彻天地。
甚至就是很多部族的军队，也立刻哗然。
而现在，群体的想法就是赶快跑！
只是，汉军也不大可能继续追击了。
这种事情简直太寻常了！
“赶快跑……”一个头戴着骨都侯毡帽的别部贵族说道：“我们得赶紧回到部族身边，将部落的婴儿和妇孺以及牲畜带走！”
但问题是——这种事情，不能靠一两个人的冷静来解决，只能靠群体的思维来解决。
而且，带头跑的都是各个部族的精英。
高阙城破，更是戳灭了呼衍当屠最后的侥幸。
他们会或成为朝廷实验的试验品，或成为汉家的工程队民夫，然后洗脑，最终加入忠勇军。
匈奴人经常征服和劫掠其他人，所以他们很清楚，假如自己部族的孩子和妇孺落到汉朝人手里，会变成什么？
别说匈奴了，就是中国历史上，一旦兵败，哪怕是本军亲信，也会立刻涌现出无数的野心家！
许多守门的士兵看着那些临阵逃跑的家伙，只是迟疑了刹那，然后，他们纷纷跳下城头，骑上战马逃之夭夭。
这个时候，远方的汉朝军阵中，出现了第一批开始列阵冲过来的军队。
在这个草原上，只要战败，就是原罪！
这些武士，一个个抽出了自己身上的马刀和武器，严正以待的望着四周。
一石下砸下，立刻就是粉身碎骨，尽为肉糜。
相比纪律严明，组织明确的汉军，他们的军纪和军法统共就那么几条。
“走！”呼衍当屠终于下定决心，一跺脚，带着这些武士，骑上战马，带上部族的大纛，向着北方的城门口而去。
恐慌和绝望，就像瘟疫，瞬间就感染每一个看到了这一幕的匈奴人。
而剩下的，都跪在汉军眼前呢！
这非常正常，在人类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
但是，经此一战，这座要塞也几乎残废了。
“这样就算最后依然是一死，但也对得起单于了！”
但也有人说，汉朝神骑，那是天兵天将，不食人间烟火，只要诚心叩拜，就会秋毫无犯。
他们不敢也无法接受记忆中的那个可怕事实。
那些早就不爽他的人，肯定会跳起来，进而去攻击和攻仵单于。
那些逃回来的折兰、白羊骑兵，那么被赎回来的本部贵族，都异口同声的告诉其他人：那是魔鬼的军队，凡人是不可力敌的。
胸甲只要一列队，匈奴人就四散而逃。
“而且，还能让诸部族看到，您的忠诚和勇敢，说不定还有转机！”
我们，不过是凡人，血肉之躯，怎么敢抵挡神骑的脚步！
有人传说，汉朝神骑，喜食人，每餐必食一个匈奴人的心脏和大脑，不然，他们怎么那么强？
实在跑不过就降吧！
人怎么敢跟鬼神对抗？
部族的牲畜会被宰杀、食用。
何况匈奴血债累累！
在高阙城还没有倒塌前，就已经有许多人在打着逃跑的主意了——开什么玩笑，汉朝人拿着巨石在数百步外砸城。
当危机发生时，人群的惶恐会在群体作用无限放大。
“您愿意看到呼衍氏族的大纛被汉朝人践踏吗？您愿意自己的尸首成为汉朝人夸耀武勋的证据吗？”这贵族问道。
但，不管是那种说法。
这意味着，在数日之内，除阴山外，其他一切匈奴在这河间的控制之地，将全部沦为汉朝控制之土。
而这些人的逃亡，使得整个高阙城的北方城门，门户大开。
何况现在高阙城里，三心二意的人，不要太多了。
换句话说，只要汉朝人愿意，他们拿着这种攻城武器砸上一个月，高阙城也要Hold不住。
这暴露了胸甲骑兵远距离的奔袭上的不足。
因为这一侧不是防御重点，加之全城都被高阙城另一侧的景象所震撼，所以守门的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几百骑狂奔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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