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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不是！
但，这就是匈奴人的本性。
“吾闻，匈奴有山曰：祁连，曰胭脂，乃匈奴风景之最美，吾主圣天子心甚喜也，欲观之！”主父偃笑眯眯的对呼衍哲哥说道：“贵使，你说，汉骑出榆林塞，几日可至祁连山阙？”
更会让他们在愤怒之中，做出很多很多自己希望对方做的事情。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从天而降的巨石……
等到汉朝神骑列队，又要跑一批。
而他这个细微变化，却被主父偃洞察了出来。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更别提，现在汉朝人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且之。
更别提，龙城不仅仅只安葬了冒顿和老上两位大单于。
一时之间，即使是他，也不禁感觉有些自卑，有些羞愧……
汉朝军队的可怕，在他内心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象。
而匈奴军力是汉军的至少三倍！
假如若阴山，还只是匈奴的一块屏障之地，一个祖庭，是他们的发源地，单于苑囿。
他和他的大兄，督帅数万骑兵，其中本部万骑足足有五个。
所以，主父偃眉毛一挑，恐吓道：“使者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毫不夸张的说，纵横家，就是古典时代第一批职业心理学家。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他们在等着，自己和自己的氏族，遭遇一次更大的失败。
但是……
“而且，吾听说，贵国先主，冒顿和老上两位单于安葬于龙城之中，义将军心慕已久，早想去看看，拜访拜访……”
但此刻，他却没有那个底气了。
于是，呼衍哲哥终于忍不住了。
“难道，汉朝人说的没错？”他不禁有些茫然：“我大匈奴确实有罪？”
而河阴的汉军，即使算上辅兵和民夫以及后来赶来的援军，最多不超过两万五千人！
呼衍哲哥一直以来，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但是，形势比人强。
除此之外，这两个地方广大的牧场，从来都是匈奴本部最好的。
在匈奴人的意识之中，先祖与天神，就是他们的引路人和庇护者。
大体只更改了一些细节，而意思是相同的。
而对汉室来说，现在最希望匈奴人干的事情，当然是匈奴单于暴怒之中，纠集其他们所谓的控弦四十万来到长城附近送死！
尤其是他们深埋在内心深处，不敢展示给人看的东西。
“与其如此，不若两国恢复交好，汉天子依旧统治长城之内，冠带之室，我主大单于依旧为引弓之民之主，两国百姓君臣，从此和睦相处，互通有无，使少者得其长，老者得其处，世世平乐！”
“我想，倘若义将军前往龙城，贵国单于应该会接待的吧……”主父偃却是笑眯眯地说道：“这样也好，正好请贵国单于来长安做客，我主圣天子虽然不耻贵国行径，但，终究单于也是夏夫人之父，大汉公主之外祖父，再怎么样，我主圣天子也不会为难单于！”
匈奴人与汉人一样，敬畏和供奉祖先神灵。
让对手不敢说话，这只是靠着国力，靠着背后战无不胜的大汉铁骑做到的。
此刻，面对主父偃的羞辱和折磨。
对于游牧民来说，死不可怕。
恐怕一开战，就会有大量部族逃亡。
更是他们得以玩弄人心的技能之一。
汉朝骑兵一定会追逐万里，追杀到底！
这倒是实话！
他故意向前一步，提高了声调，望着呼衍哲哥说道：“以匈奴单于之粗鄙无礼，纵使为汉臣妾，恐怕也有些不合适……”
这就对了！
想到这个场景，呼衍哲哥就浑身上下都战栗起来。
主父偃望着沉默不语的匈奴使者们。
茫茫大草原，其他人或许跑得掉。
呼衍哲哥非常清楚！
只知道他是匈奴左大将呼衍当屠的弟弟。
但实际上，呼衍哲哥非常清楚。
主父偃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包括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眼睛眉毛的每一次抖动，四肢的每一次细微活动。
哪怕运气好，也不过是又一个月氏而已。
有了这个招牌在，汉朝人未来在草原上招降纳叛，不要太简单！
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牧场和牲畜，会变成其他人的产物和财产。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尤其他还是亲历者！
但问题是——根本打不过啊！
现在，匈奴有吗？
而可怕的是，汉军确确实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主父偃抬眼望着自己的对手，那个匈奴使者。
无论是河西还是浚稽山，无论是龙城还是幕南，都已经暴露在汉朝兵锋之下。
甚至祁连山和胭脂山也暴露无遗。
但丢了祁连山和胭脂山，却是等若被人砍掉了一条胳膊！
他想起了自己那几个出生就畸形的孩子。
如此大的优势，却在那支可怕的汉军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与他其实没有关系。
只能如丧家之犬，奔逃万里，放弃一切地盘和财富，夹着尾巴，奔逃到汉军打不到的地方。
而祁连山和胭脂山是匈奴最最重要的地方。
但，对付一个夷狄之人，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是他永恒的梦魇！
譬如，当年，纵横家的巨头张仪戏耍楚怀王，就是经典案例。
但实际上，他的一切心理活动和想法以及企图，都跟一个裸|露的舞|女一般，被主父偃洞见的清清楚楚。
一个呼衍氏的万骑长，经历过高阙之战的左大将之弟，来到中国，来到长安，他是来做什么的？他的使命真的是求和吗？
呼衍哲哥至今依然记得河阴之战和高阙之战的过程。
中国的祖坟被人挖了，会是个什么情况。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出榆林塞，最多半个月，汉军骑兵就可以抵达祁连山山阙之下！
如今汉强匈奴弱，这是事实。
“哪怕面临强敌，匈奴也依旧一盘散沙……”呼衍哲哥在心里哀叹着。
“倘若汉军出，我主即令沿途部族北撤，带走全部牲畜，放火烧毁牧场，在水源之中投毒，使汉军得不到任何补给！而汉人常务耕作，不识游牧之法，无法常住草原，待汉军撤走，我军再卷土重来！”说到这里，呼衍哲哥就得意洋洋地问道：“敢问贵官，汉可能制？汉军又可几出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