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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后的高阙战役，匈奴的失败，则像一根狼牙棒，砸在了匈奴的脊梁骨上，几乎将之打折。
恐怕凌迟处死，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可现在，眼看着汉朝大兵屡战屡胜，他们即将迎来自己的末日——人人都知道，一旦汉军击败匈奴，得到整个世界的控制权。
两个本部万骑，彻底覆灭，其他的参战万骑也都遭受重创。
至少三个本部万骑的力量，常年疲于奔命，游走在幕南和幕北，威慑着群雄。
因为，此时的长城防线，实际上在很多地方，都后撤了数百里不等。
然后他缓缓退出王帐，望着龙城的风光，终于忍不住嘴角溢出一丝笑容。
以至于如今，整个代国乃至燕赵地区的达官贵人，纷纷效仿。
在程序上，主爵都尉的行为，几乎无可挑剔，完全遵守了汉室现行的一切律法。
而右谷蠡王亦石以及瓯脱王在高阙之战的表现，还有休屠人在高阙前后的表现，都让军臣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
整个汉室官僚系统中，杨可所知，得此勋章者不过二十人。
无论他们背后是谁，权柄有多大，每天都得乖乖交税。
这个政策和法律，让杨可感觉有些窒息。
他的旁边必定站着一位拿着纸笔，沉默不语的记载着言行的御史。
为了不让自己被生生的削死，他们只能抱一个大腿。
每天他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收的税，越来越多。
腰斩？那还是轻的！
而要多收税，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平贾们把商品价格提上去。
也有想过收买。
最近更是甚至连粮食也可以卖出高价了。
想到这里，商贾们就都垂头丧气。
但现实就是，如今汉室的商品税收基准，是由官府和平贾们共同制定的。
后世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但一开春，匈奴各部族的贵族，就跟没事人一样，赶着牲畜，运载着皮毛和远方的各种特产，来到了包括在参合在内的许多边境榷市进行交易。
所有有野心的人，都在准备着迎接这个时刻。
战后，当地除了十几个躲进深山的平民，竟然无人幸免。
在参合城的城门口，来自一个名为主爵都尉衙门的官员，在军队的保护下，带着数十名随从，对一切通过城门进出的商品进行课税。
而且，人家还不是乱收税！
因为，从那以后，匈奴人就只能自己动手去料理和镇压那些不服者以及挑衅者。
“奴才告退！”且渠且雕难强忍着心里的狂喜，磕头道。
这几乎断绝任何人行贿和收买的可能性——没有那个傻瓜敢当着御史的面行贿，那跟把自己的脑袋放到断台头差不多！
虽然利润比不上丝绸和瓷器还有大黄、香料等贸易。
这还不够！
只需要再败一次，整个幕南的匈奴统治，就会土崩瓦解。
更是得到了天子批准的《平律》的支持和保护。
尽管汉匈两国在高阙大打出手，双方主力硬碰硬，杀的天昏地暗。
原因很简单。
而入城的商品则统一课税一成。
而就在此时，距离龙城一千余里，巍峨的长城，从参合城的北面蜿蜒而过。
意思就是市籍与商人的贸易商品，必须由平贾核定，然后作为指导价格。
曾经单于庭用于威慑世界的三架马车，折兰、楼烦以及白羊，全部葬送在马邑。
童叟无欺，明码标价！
因为，他手下有着大量的逃亡汉朝官员和罪犯。
当然是——成为单于！
只能统领他的本部！
但，法律就是法律。
作为帝国的二十分之一，杨可有着自己的骄傲和抱负。
想到这里，年轻的杨可就叹了口气：“陛下也太过于倾向商贾了……这商贾那么有钱，多收点很正常啊……”
而这些人给且渠且雕难出了一个计策。
从高阙城撤退后，呼衍当屠丢掉了他指挥的全部部族的三分之一的青壮以及三分之二的牲畜和超过大半的大夏战俘。
失去了对其他万骑和部落的控制和指挥权力！
无论故贵还是过平，倘若是民间交易，若无举报，则不过问，但若举报则必过问。
“还不够出色！”杨可在心里想着：“我听说，马邑的同僚，已经收了六百万的税款了！我不能被他抛下，一定要收更多税款！”
但是……
而汉室似乎也忘记了去年曾经掀起的轰轰烈烈的打击对匈奴走私和贸易的行动。
杨可确信，倘若自己乱收费，恐怕用不了半个月就有来自长安的使者，来调查他，任何他会被抓起来，送去廷尉大牢，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他每天都过着苦心僧一般的生活。
不管是谁，拿着谁的拜帖去见他。
并没有人愿意去城外种田。
最后拿着获利的钱，支付给官仓的官员。
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安全无风险，而且利润极大。
想到这里，杨可就牙咬咬的看了一眼站在城市市坊中的那些平贾们。
而且还是与匈奴进行贸易榷市的边塞之一。
堂堂列侯，因为过平超过五百钱就载了。
这储备，顾名思义，就是未来储君的大臣的意思，更是，最优先提拔的名单。
小心的别了一下自己衣襟上佩戴的勋章，杨可无比自豪的挺起胸膛，这是天子钦赐的勋章，名为“良吏勋章”，只发放给廷尉、御史以及主爵都尉和绣衣卫中最出色的中低级官员。
但现在……
不要以为《平律》这部法律颁布不久，没有威力。
由于有平贾们核定价格，所以哪怕是权力最大，地位再高的人，也不敢表露不满，更别提做其他事情了。
譬如这参合城，在后世，根本不是长城附近的城市。
这些人看着站在城门下，浅笑吟吟的对着商贾们作揖拱手的那个年轻的主爵都尉派驻在此的官员，都生出了无力感。
其中楼烦人更是给汉朝人当狗去了。
即使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而在汉室，一个寒门出身的人，想要爬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政绩。
不然，就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假如官府拒绝支付，那这个百姓就自动视为每工作一个月，抵消半年徭役。
譬如说，修道路和水利。
但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大汉棘蒲候柴武兄弟在此阵斩了叛徒韩王信，正面击溃了两个匈奴万骑，并全歼其中一个！
加上今天他被迫当众发下了誓言，军臣内心，犹如火山一样剧烈的震动起来。
前者依法制定税率，后者依法核定价格。
“吾这个月已经收了五百万钱的税款了……”杨可在心里盘算着。
若是纯骑兵的话，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可能还会更快！
所有商人，都对这个来自主爵都尉衙门的官员恨得牙咬咬，但偏偏无可奈何。
而且，他还不敢玩花样，原因很简单，如今的平贾制度，已经随着平律的执行，深入汉室的方方面面。
平律之中有一条，甚至专门指出：有司以平贾定其物之上、中、下之贾（价），各用其为市平，勿拘它所。
又有平贾背书几乎无懈可击，连让人去喊“与民争利”的力气都没有！
即使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也依然冷哼了一声，道：“瓯脱王和休屠王以及右谷蠡王，大概是有远大的理想吧……”
但……
过去每一天与他们商议物价标准，都是跟打仗一样，分文必争！
这些人，现在已经无路可走。
尤其是那些中小部落，惶惶不可终日。
因此，他的左大将之职，自然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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