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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个学派毫不犹豫的分道扬镳。
不过……
但实则,只有儒法的精英和巨头们,心里面真正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法家则将许多刑名知识以及地方基层的施政要点,对儒家倾囊相授,两者各取所需,可谓其乐融融。
“嘿……”王承看着对方的模样,哈哈大笑:“子云兄,不要怕嘛……”
“儒门,自秦亡以后,改以为再传门徒之法……”
“儒法,传续方式相似,但却又截然不同……”王承解释道。
“家传经学之弊,在于交流稀少、彼此互不统属,乃至于相互矛盾……”
当年法家能并吞名家,是因为名家衰落,传续艰难,而法家势大,所以才能一举成功。
坊间传闻,绣衣卫直接受命天子,握有杀生予夺之权。
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传授学问给人的。
“哼!”领头的儒生,走到王承面前,讥笑着说道:“这却是不劳诸位关心了……”
其中,甚至已经有人爬到了负责监视一郡的郡绣衣卫校尉的职位上。
但是……
擅长刑名的,自然是刑名官,擅长明算和组织的,则会去做事务官和亲民官,对数学敏感的,会被分配去少府、大农乃至于主爵都尉衙门。
他小胳膊小腿的,哪里顶得住?
自然而然的,在儒家特别是谷梁派的眼里,河东学苑的门徒子弟,已经不能用坏来形容了。
所以……
“诸君莫急……”王承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们,说道:“破局之事,已经在进行了……诸位尊长与老师,早已经心有成竹……”
法家在历史上,虽然知名学者和先贤以及政坛大佬,泰半都是师从他人的。
但,如今,绣衣卫如日中天。
此刻,听到王承的指责,这儒生脸色一冷,哼道:“也就只有尔等小人,才会以为吾辈君子,需要用到尔等的东西……”
是以,经常会有绣衣卫的官员,登门亲切“慰问”那些造谣和诽谤自己的儒生。
况且,法家开办学苑的时间比起儒家来说,太晚了!
听着王承的诉说和介绍,所有法家门徒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而王治能够进入第三轮,靠的是当年儒法蜜月期的合作。
那时,儒生们教导和指导法家的年轻人如何更好更快的学习和运用数学公式,如何理解和明白几何运算。
两个学苑的门徒弟子,甚至有人因此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几乎就是一查一个准,然后,你家族里的擎天柱就此轰然倒塌……
这是生死之战!
“他们当然敢!”王承冷哼着说道:“用阴谋之道,潜移默化,以人数取胜,就可以了……”
“当年,此辈就打着企图鸠占鹊巢的主意……”王承冷哼着:“若非吾等反应及时,恐怕先贤的道统,将断绝在我辈之手!”
而河东学苑的法家士子反喷对方是“五蠹”之首,是妨碍和扰乱圣王治理天下的罪魁祸首。
但这有什么关系?
一旦被他们抓到马脚,你就完蛋了。
就像公羊学派,以《公羊春秋传》为根本,做梦都想要吞并《谷梁》等其他春秋经学派,完成大一统。
毕竟现在法家占上风,弱者向强者学习和取经,这是人类的本能。
他们如燎原之火,燃遍天下,烧尽荒野。
在他们眼里,刑名和施政,其实不算什么问题。
当他们燃遍天下,烧尽荒野,必然会抢夺和夺取属于法家的地盘和权柄。
“及至今日,多数同仁,依然还是过去的家传经学弟子……”
这个目标,不能太强。
“且一盘散沙,难以为力……”
与儒家不同,法家的精英和巨头,基本都进入了政坛,不可能再回来教授门徒了!
太强了就无法吞并!
那个时候,儒家喊着“外法内儒”“以法饰儒”的口号,与法家一度亲密无间。
在起跑线上,法家就已经输掉了。
大阳学苑,是谷梁学派的学苑,讲的是亲亲相隐,推崇的是乡贤自治。
而且,法家的要求严苛而冷酷。
他嘿嘿嘿的冷笑着,说道:“况且,尔等的东西,有什么好的?申不害的学问,本就是祸乱天下的根源,尔等更不过是……绣衣……嗯……鹰犬的爪牙而已……”
而在那之前,大阳学苑与河东学苑相互交流和交换学生的事情非常频繁。
“我们走!”这儒生阴沉着脸,一挥袖袍,带着师兄弟们离开。
董仲舒的得意弟子褚大甚至曾经私底下说过“法可定《春秋》矣……”
是以,如今,几乎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公然的诽谤和攻击绣衣卫。
但,法家内部的几个尊奉申不害思想的派系或者倾向于申不害的学苑,却高举了绣衣卫的旗帜,为之唱赞歌,宣传和鼓噪。
法家的主体和主要成员,却一直都是刑名系统的大小官员。
绣衣卫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任由他人污蔑自己。
各种绣衣卫胁迫、残害和凌|辱“忠良士大夫”的段子满大街飞。
事实上,你现在无论是去翻开晁错家里面的书柜,还是去打开董仲舒的书房大门,去检视这些人的藏书。
听着王承的诉说,许多人开始有所觉悟了。
而在今天的局面下,再想成功的吞并一个学派,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过去数年,法家在明算考之中,吃够了苦头。
自然,绣衣卫也对这些忽然冒出来,赞美和点赞自己的士大夫文人特别有好感。
“无论是申公、元王父子,还是如今的董子、胡子、韩子等人,皆是这种制度下造就而出的……”
其他士子也都点头,道:“师兄不要与这些五蠹一般见识了……”
但两个学派的上层,却都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
他就算是再恨再讨厌绣衣卫,也不敢公然挑衅这个天子鹰犬组织。
历次考举,绣衣卫若要补充官员,都会优先从这些学派之中选择。
他们可能是监狱的典狱官,也可能是基层的游徼、蔷夫、都邮、县尉、典吏。
但法家也天天忙着研究和钻研,甚至在自己的思想理论里,加入儒家的论述和思想,这个事情就怪的很了。
但那终究只是儒门内部的事情,吞并起来也相对容易。
对方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承,他知道,在这附近,在这周围,可能潜藏着无数的绣衣卫探子和耳目。
王承看着他们的背影,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无胆小人!”
鸠占鹊巢,都是轻的!
这也是其他法家派系,一般不会告诉门徒这些事情的缘故。
大阳学苑的儒生,痛骂河东学苑的法家门徒是“酷吏”,是“残民之爪牙,害政之乱臣”。
绣衣卫这个组织,自从公开以来,就像一柄达克摩斯之剑,高悬于所有士大夫和贵族头顶,人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绣衣卫埋葬。
你就会诧异的发现——我曹!这在外人面前打生打死,恨不得吃了对方的两个派系的头头脑脑的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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