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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
但匈奴人制造的马鞍,却有着各种各样的别扭,经常蹭伤大腿两侧。
“阳爱卿,此去,爱卿身负重任,朕在长安必日夜为爱卿祷告,愿爱卿马到功成,为我诸夏,除匈奴之患!”想着天子当初亲自交给自己的任务,阳罔的意志和决心就更坚定了。
燕蓟之战前,他就听说过这部书的名字,几乎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是一部汉朝最强的几个将军将其毕生心血和用兵心得集合起来的一部巨著。
想到这里,狐鹿涉就不得不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来匈奴不过三个月,就已经可以将匈奴国内的情况和问题都分析的头头是道,让狐鹿涉听的目瞪口呆。
这样矫情的汉人,早就被下面的贵族戴上枷锁,作为配种机器使用了。
若能让他归心,狐鹿涉确信,自己将来有此人辅佐,必定能中兴匈奴。
但在如今,匈奴衰弱,甚至已然分裂的今天。
若非游牧民生于马背死于马背,他们恐怕连长袍宽袖也会穿起来——事实上,已经有几个高阶贵族子弟,传起了中国的深衣和常服。
匈奴没有文字,没有法律,没有组织,更没有什么系统的训练和作战方法。
说不定,大家伙还能在长安城里过上舒服安逸的小日子呢!
汉朝的马鞍没有凸凹感,也不会伤及大腿。
但是……
他的使命,远远没有到完成的哪一天。
左贤王狐鹿涉在半个月内,巡访了整个的天山附近的牧场。
狐鹿涉想要这部书都快要疯掉了!
但连饮食起居乃至于生活习惯,也要全面学习汉朝,这就有些过分了。
再者说,狐鹿涉已经离不开此人的辅助了。
特别是燕蓟之战让他亲眼目睹汉朝骑兵的战法后,他对这部书的重视程度,上升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
但如今,情况彻底反转。
更夸张的是,此人还善于分析局势。
“派去西域的使者,有回报情况吗?”狐鹿涉问着一个在他身旁,华服右祍的汉人,这是他今年得到的一个人才!
一个个孪鞮氏的子孙,都开始学习起汉朝人的饮食、用餐习惯。
据说,他曾经是汉朝皇帝身边的侍中,服侍汉朝皇帝数年,因为一个小过错,而被皇帝责罚,发配到了榆林塞为边民。
而那些所谓的曾经被吹上天的王牌和精锐,也跟纸糊的一样,一个又一个败亡。
但狐鹿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之中的停顿和犹豫。
直到最后,此人在榆林塞得罪了榆林校尉,不得不亡命草原,来到匈奴。
而杂牌部族,则是一片乱哄哄。
真要是这样,匈奴人还挣扎个什么?干脆投降得了。
“我得想个办法,告诉汉朝人,有个叫阳罔的罪臣在给我做事……”狐鹿涉在心里盘算着:“最好让汉朝人杀了此人的家人,使之彻底绝望!”
而单于句犁湖就更夸张了,他在上个月,命令工匠,仿照汉朝皇帝的天子冠琉,给自己打造了一顶王冠。
但他不能庆幸,也不能放松。
而且还需要由一位汉朝德高望重的大人物的亲自推荐和许可,方才获准接触。
据说,哪怕是在汉朝,能够接触到这部书的人物,也至少需要是野战军团校尉以上的骑兵将官!
狐鹿涉派去河套和幕南,专门负责收买和拉拢汉朝文人士大夫的贵族,几次三番劝说,威逼利诱,也不能得逞。
只有他相信自己了,才能再进一步,完成自己的使命!
据说,每一个汉朝知名大将的床头和书柜里,都必有着部书,他们每天都会阅读和学习,以从书中吸取营养。
经历了马邑、高阙之战和燕蓟之战的惨败后,匈奴上下的精气神,几乎被汉军打光、打没了。
从马邑之战开始,汉朝人就开始采用的新的战法和新的作战模式。
为了防止这种伤害,所以需要不时的调整马鞍。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将那本书的内容,全部告诉我……”狐鹿涉在心里说道。
打打顺风仗,摇旗呐喊,他们可以。
对于这个倔强、聪明、有风骨的汉朝人,狐鹿涉既爱又敬。
上至单于下到牧民,都是一口一个“必须汉化,不汉化,匈奴就要灭亡!”
哪怕他曾经悬赏三千金,也没有买到那本书的只言片语。
“全书总共分为十二篇,一百三十二章,四十余万字,插图和演示图五百余副……综合了骑兵的日常训练、战马管理、组织、战时临敌排阵,乃至于战后后勤各个方面,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乃武苑三大书之,素来只供给野战军团校尉以上高级将官阅读!且只限于在武苑之中阅读,不许抄录,不许复刻!独将军列侯能藏其书!”
但,狐鹿涉心中却依然有着深深的忌惮。
因为他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王庭的贵族们就开始一切向汉朝靠拢了。
狐鹿涉在心里面大喊,他甚至有些忍耐不住,想要逼问和拷打对方,以此获得那本书中的内容。
再一想,反正此人已经流落到了自己身边,还能跑不成?
这样想着,一个恶毒的念头就已经成型。
在过去,匈奴人根本无法协调这么多的人生活在一个如此狭小的地域,但在此人的组织和规划下,匈奴却可以从容的安排和协调各个部族之间的利益冲突与矛盾。
但他不愿意用那些汉朝的造物。
“这样的人才,匈奴闻所未闻……”狐鹿涉在心里叹息着:“只有汉朝,才能出现如此的人物!”
而在他身边,阳罔依然呵呵的笑着。
即使如此,此人也依旧忠心耿耿。
“阳先生”听了,微笑着点头,道:“确实有此书……”
可惜,到今天为止,他连那本书长什么模样,有多少字,里面有多少篇都完全不清楚。
这要是在十年前,匈奴全盛之时,镇压世界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