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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点点头，拿着一根指挥棒，走到沙盘之前，对众人介绍：“诸君看这沙盘，大约也都知道，居延泽之大，其地理之要，吾先与诸君介绍一下这居延泽的前世今生罢……”
“以吾所知，大约是在恒公北伐后的百余年之后，有一支名为驹衍的夷狄部族，曾经在此地兴盛，是故，此地为胡人唤作居延，所谓居延，驹衍之别称也！”
但，只要汉军能够打开居延泽的门户，控扼住主要道路后。
首先是其地貌，这是典型的西南高东北低。
且渠且雕难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快传！”
这时，一个贵族气喘吁吁的从山下爬上来，跪到且渠且雕难面前，道：“启禀左大将，有自称为右贤王使者的人求见……”
他与句犁湖接触过几次，还谈判过几轮，但这个单于的态度坚决而强硬，要求他必须先交出于单，然后自己去军臣墓前谢罪，否则就不必谈了。
如今看来，这真是一个败笔！
此人是义纵的心腹，从马邑之战开始，就一直在他麾下为将的榆林尉、将军秦牧，这个沙盘正是秦牧亲手摆出来的。
“秦将军，请为诸君介绍一下居延泽之具体情况吧……”义纵对自己身旁一个将军道。
将军旦在马上死，丈夫安能死安乐？
“或许，我可以派一个使团，前往汉朝，或许能争取一些时间……”且渠且雕难在心里想着。
昔日，全盛时期的匈奴帝国，以左大将呼衍当屠为帅，统合了包括本部精锐在内的诸多王牌，结果，还是被汉军一鼓而下，呼衍当屠仅以身免，匈奴帝国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霸权。
所以，这一声“陛下万岁”真是响彻云霄，气势十足。
否则，汉军的大部队和辎重就休想进入居延泽广阔的平原湖泊区。
且渠且雕难绝不能接受。
因为前者，还有那么一定概率可以活命，甚至说不定能够继续逍遥富贵。
“驹衍峡，乃是控扼进出居延之峡谷，其地势甚为险要，西匈奴在此部署了两个部族作为防御……”
但实则，且渠且雕难，却已经在盘算着，倘若驹衍峡失守，汉军从这条峡谷及其周围的山峦，长驱直入，进入驹衍峡后，自己该如何打算？
“句犁湖，我是绝对不能投降他的……”且渠且雕难在心里想着。
但他却不敢太过相信那个现在北匈奴的右贤王。
且那个时间，不会太晚。
秦牧却是保持着冷静，继续道：“自恒公北伐之后，流沙之土，陷入夷狄之手，历经戎狄、犬戎、月氏、东胡、匈奴诸族统治……”
但他又不能如此，因此心情真是糟糕至极，却只能勉强撑着。
现在倒好，皋兰山没了，还被汉朝人改名为合黎山。
……
皋兰山若在，西匈奴最起码还可以据险一博，哪里需要到这个驹衍峡来设防，直接在皋兰山与汉朝人决战就好了。
“出合黎山而向西，拦在我军路上第一个障碍，就是此地——驹衍峡！”秦牧将指挥棒在地图的东部一角一点。
唯有马革裹尸，方是最为荣誉之事。
他看向那个贵族，道：“本大将给你再拨三千奴隶，两千骑兵，希望贵部能为大单于，能为我等引弓之民，牢牢守住这个关键命脉！”
“陛下万岁！”将军们纷纷面朝未央宫，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人人心神振奋，兴高采烈。
一个个将军围在沙盘两侧。
但好像抵抗，也是死路一条。
从合黎山向居延泽前进，汉军其实就是从低地走向高地，这对于汉军来说，极为不利。
只要能坚守住皋兰山几个月，那么汉朝人有大概率能接受他的臣服，让他做这河西王。
确如这贵族所言，驹衍峡地势险要，控扼东西要道，倘若汉军来攻居延泽，那么，他们就必须拿下此地。
居高临下的敌人，可以有效阻滞和迟滞汉军的攻势，甚至，可能对汉军造成严重威胁。
他后悔当初，因为恐惧，就将皋兰山割让给了汉朝。
“而敌军据守驹衍峡两侧，居高临下，敌军箭矢将不存在射击死角，杀伤力也将大大增加！”
“弱水河道崎岖，水力汹涌，一旦我军不能快速夺取驹衍峡，使居延之敌集中到弱水，则战事可能会有所不顺……”
西匈奴还玩个蛋啊！
“居延泽，古称流沙，乃帝颛顼传道之地，穆王东巡之所，先王之土，沦落于夷狄之手，此吾辈所不能忍之所在，是故，车骑将军向天子请命，求取居延，以慰先王在天之灵！”
且渠且雕难听着也是微笑颔首，但内心深处，却是非常不安的。
汉骑将长驱直入，纵横千里！
从沙盘的比例来说，居延泽一地几乎相当于两个关中！
没办法，且渠且雕难只能道：“幕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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