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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明白，这个人是一个根本不在乎礼义廉耻，也全无道德操守，甚至根本没有信誉的小人！
想起夏务运动，狐鹿涉的内心就稍稍宽慰了一些。
明年春天就可见分晓。
甚至足以动摇整个引弓之民的三观。
一个纯粹的自私小人。
但终究，其单于于单，也是军臣的太子，是匈奴帝国的正统继承人。
根据法令要求，每一个邑落每个月必须上缴三石收获的干草。
正如后世，60后、70后见证克林姆林宫红旗落下的时刻，汉室的臣民，此刻内心五味杂陈。
攘外必先安内。
不出十年，匈奴就可以焕然一新，具备与汉相争的基本能力。
对于匈奴人来说，一个懦弱的主人，不是他们需要的。
反之……
不幸遇到雪灾，那更是可怕的灾难。
幕北的冬天已经来临了。
那些被处死和被流放的贵族的部族之中，依然有着抵抗和反抗。
一个月前他得到消息，最后的蠕蠕可汗，被汉朝骑兵在弓卢水以南八百余里的一处戈壁滩找到，随即被斩杀。
他是典型的毒蛇。
纯粹只是因为吃下幕南后，有些消化不良，在打饱嗝，加之且渠且雕难识相，当机立断，又是和亲，又是割让皋兰山，让刘彻比较满意，也就暂时放下了。
若是现在，汉军已经杀进河西，兵临祁连山，他大约会牵着羊，匍匐在道路边，屈膝投降。
西匈奴，虽然只是一个割据政权，国小兵弱，而且处境艰难，面临汉与北匈奴的夹击。
此后数十年，中国历史上出现了第一次，诸夏天子不得不与夷狄之主和亲，用女子财帛屈辱的换取和平的记录。
只是……
就连刘彻都差点有些踉跄，不敢相信。
但刘彻的臣子们却不这么想。
此刻，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下雪。
堆磊的草料，足够整个匈奴各部过冬之需！
只要完成了这个改革，夏务运动就可以见到成效。
“听说汉朝人在幕南搞定居，用了许多新技术……传说之中，有名为青储地窖的造物，甚至可以让草料在地下储存数月之久，依然新鲜……”
一旦发生白灾，数千上万人将死于灾害，随后一年，死者数以万计，牲畜损失以百万计。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
可谓是真正的霸主！
狐鹿涉和句犁湖惊喜的发现，虽然变法让匈奴的旧贵族受到重创，但是却也使得新贵族和新血液涌现。
甚至很可能，北匈奴已经掺和了进去。
如此，最是完美！
南服汉朝，北至北海，西及大宛，东威朝鲜。
通常会导致整个氏族灭绝！
狐鹿涉也给自己取了一个汉朝名字：夏绛。
他们甚至还派人给汉室传话，来了一封文绉绉的国书，扯了一堆的忠孝礼义，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汉室不要承认西匈奴，更不要与之有任何官方接触。
而数十年来，北地诸郡那些在匈奴马蹄下燃烧的城市、死去的百姓和嚎哭的父老，更是一点点的加深着这种耻辱感。
如今，西匈奴居然来朝觐长安了？
并且趁乱占领了河西走廊的大部分战略要点。
但汉朝人似乎找到了解决这个灾难甚至战胜它的办法。
只是稍稍将此人代入一下后世刘彻所见的某些利益集团的官僚的丑恶嘴脸。
短短数月已经有百余萨满祭司被鞭子抽死！
当初，匈奴分裂且渠且雕难在河西走廊的匈奴贵族的拥戴下，趁汉匈燕蓟之战的时机，反戈一击，挟持于单自立。
那么……
夏五月的碲林大会的鲜血，虽然至今没有干涸。
但是，改革却稳步的推行了下去。
还将收诸部军权，使得单于庭掌握真正的力量——军队！
句犁湖自己就改名为：夏哲，在单于庭之中，坚持用汉话、汉礼、汉字与人沟通、交流。
直至冒顿横空出世，诸夏的无敌神话破灭。
终究是冒顿子孙治下的匈奴。
一旦今年冬天过去，汉朝在幕南的统治就将稳固无比。
不仅仅要在西域诸国之中进行变法，全面推动夏务运动。
在过去，匈奴人一般是前往幕南越冬的。
整个草原，数年都没办法缓过劲来。
“啊！”狐鹿涉闻讯，只感觉胸口一闷，几乎从马上栽倒。
他们中的精英，甚至已经成为了帝国的决策者。
接着，又开始了“改姓令”。
不过十余年，一切物是人非。
这个法令遭到了严重抵制，但在单于庭的高压下，却被严格执行，有违反者直接以法律规定的刑罚处罚。
虽然说，因且渠且且雕难之故，西匈奴在汉家贵族士大夫眼里，也属于一个不正常的国家。
……
很显然，对于北匈奴而言，西匈奴的存在比汉室更可恨！
哪怕是匈奴本部，倘若准备的不充分，在冬天也经常会饿死人。
在他们的带头下，这个改姓令倒是推行的很顺利。
奇耻大辱，深深的被刻印在每一个贵族士大夫的骨髓和血脉之中。
一定会有政变！
但毫无疑问，这一战戳破了自战国以来，国人心中的骄傲与自豪。
最重要的是——通过改革，单于庭的力量大增。
狐鹿涉想着这个传闻，就有些胆战心惊。
“且渠且雕难大概是主子当久了，忘记了匈奴人的本性了……”刘彻叹了口气，他已经预见到这个曾经为汉室情报工作作出杰出贡献的匈奴内奸的命运了。
随即就开始了第二个变法政策——废旧俗。
自单于开始，带头用汉姓取汉名说汉话。
现在，整个幕南都已经为汉人所掌握。
不过，也算这且渠且雕难运气或者说识相。
让刘彻有些意外。
只要有利于他的事情，哪怕是跪下来吃翔，他也能甘之如饴。
单于庭的威信，更是得以建立。
至于汉室……
“这且渠且雕难是准备投降或者臣服于朕了吗？”刘彻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事情。
但是……
消息传开，天下震惊。
他们现在大都都已经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汉朝能给匈奴十年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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