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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
他看着于单，道：“伟大的撑犁孤涂，您是冒顿大单于的子嗣，大匈奴的唯一宗种，想必您也知道，当年冒顿大单于崛起之前，曾经在东胡为质的故事……”
这样想着，句犁湖便明白，西域各国的变法和改制，必须加速了。
想要深入这里，袭杀且渠且雕难，简直就是做梦！
呼衍当屠看着这些人，用力的点点头。
于他而言，他也只剩下了于单这么一个选择了！
“单于，请您放心，这一次奴才一定不会让您有任何损伤……”望着于单，自己曾经主子托付给自己的少主，呼衍当屠也是百感交集。
更有人说，他悄悄的带着自己的亲信，潜入了河西的群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牧民，准备伺机解救于单。
西匈奴遣使朝觐长安的消息，让他难以自持。
半个月后，祁连山的西匈奴单于庭。
在两千年后其湖泊面积依然可达八百余平方公里。
如此，哪怕河西最终落入汉朝之手，北匈奴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发展时间。
若非还有着忠于他的骑兵，他恐怕就已经死在了北撤的路上。
当时的情况是，不割让皋兰山，不献阏氏和亲，西匈奴就要在北匈奴与汉军的夹击下灭亡。
呼衍当屠一挥手，抱起于单，转身看向其他贵族，道：“我等皆是军臣单于的忠臣、老上大单于的奴才，如今贼子且渠且雕难，挟持单于，大逆不道，我等奴才当拼死杀贼，匡扶单于，重登大位，日后北伐姑衍山，南征高阙，复我匈奴盛世！”
句犁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这些话！
从高高在上，执掌单于庭卫队的左大将，沦为了一个小小的骨都侯。
他也只能相信呼衍当屠的忠诚！
此人正是折兰王与休屠王以及那些已经决定发动政变的西匈奴贵族的代表。
开都河最终注入此河，孔雀河的源头也是此湖。
此时，更是一个一望无垠的大湖。
有人说，这个呼衍氏的屠夫已经心灰意冷，前往北海隐居了。
句犁湖动了动嘴唇，内心一阵烦扰。
正是靠着那支数百人的忠诚骑兵，他才有机会逃离句犁湖的控制，遁入浚稽山之中。
倘若现在西域便暴露在汉军骑兵的马蹄之下，那么西域很可能在数年之内便不复为匈奴所有！
这不是做梦吗？
甚至，便是能撑一年，已经很不错了！
此人正是军臣单于的绝对亲信，曾经在整个匈奴都可让人闻风丧胆的屠夫——呼衍当屠！
更让他心寒的是——他的氏族，他的权力的源泉，呼延氏族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
本部的勇士，是绝对不能再去送死的！
西域从此将沦为战场，别说给北匈奴补血、提供粮草、兵源了，恐怕还得倒贴无数进来！
从此，高贵的孪鞮氏，成为了傀儡，伟大的冒顿单于的荣誉被玷污了。
失去皋兰山，居延泽就暴露了，河西将无险可守，也没有辗转挪腾的空间？
到时候，实在逼急了，就派几支哲别骑兵过去做个样子吧！
句犁湖更害怕，自己倘若拒绝，那么西匈奴的胆小鬼们很可能干脆把心一横，降了汉朝！
完全足够了！
接下来，只要静等且渠且雕难与折兰王等人厮杀，自己等坐收渔翁之利。
宣布他不是呼衍氏的种，是杂种！
呼衍当屠也已经有了预案。
但……
“去告诉折兰王与休屠王：只要他们能够拨乱反正，擒杀且渠且雕难，那么本单于就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封他们为祁连王……乃至河西王！”
这些人，曾经受命于他的父亲军臣，发誓誓死保护他。
呼衍当屠很清楚，现在且渠且雕难与折兰王等人之间的纷争已经激烈起来，且渠且雕难甚至连于单的监控都放松了，不得不全力去应付可能发生的政变，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能够潜入祁连山，见到于单。
现在，西匈奴的逆贼们，居然想要他派军队去帮助他们抵挡汉朝？
汉匈本是死敌，但是，现在，冒顿单于和老上单于的孙子，却不得不去请求这个死敌的宽恕，并且祈祷这个死敌的心胸足够宽敞。
引弓之民的骄傲与荣誉，从此将一文不值！
于单闻言，用力的点点头，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他父亲的忠犬了。
当年，冒顿大单于在东胡为质，备受欺凌，但一直隐忍不发，终于等到机会，返回匈奴，然后鸣镝射杀头曼单于，自立为单于，带领匈奴席卷世界！
其他贵族则纷纷向他致敬，拜道：“为您效忠，伟大的左大将！您是单于的盾，您是匈奴的弓，愿天神永远眷顾您！呼衍氏的雄鹰！”
“大单于，奴才这次回来，就是要诛杀且渠且雕难那个逆贼，让大单于重登匈奴王座……”呼衍当屠望着于单，无比认真的道。
整个祁连山的所有卫队和武士，全部是忠于那个可怕的魔鬼的亲信！
就像哲别王所提议的那般，车同轨，书同文，上下同令！
“无论如何……”句犁湖转过身去，告诉那几个跪在他脚下的匈奴贵族：“且渠且雕难都必须死！”
“谨遵左大将之命！”这些旧日军臣的部将纷纷拜道。
对他们来说，他们也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一条路。
胥纰军用自己的覆灭，以血的代价，将此事证明的清清楚楚！
“所以，撑犁孤涂，您现在也必须向冒顿大单于学习，等到杀死且渠且雕难，掌握大权，奴才想请大单于亲自前往汉朝长安……”呼衍当屠缓缓地说道：“这是您和匈奴唯一的机会……”
比天气更寒冷的是他的心。
当初，燕蓟之战后，他满以为自己可以获得重用。
之所以选择此地，原因很简单。
“可是……”一个跪在且渠且雕难面前的匈奴贵族顿首道：“伟大的撑犁孤涂，折兰与休屠，根本无法阻挡魔鬼般的汉朝军队，还请撑犁孤涂派军助战！”
除非……
谁不知道，皋兰山是河西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