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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另一批人再迎上来,再一轮戳刺,那些排兵,迎上前去,将少数攀越过木栅的悍勇之士,围起来砍成肉酱。
用沙土扑灭掉栅栏和零星燃烧的火焰,打开营门,一群空手的敢士冲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尸身上的兵刃箭矢给摸回来,这样又能武装一批人加强些声势。
义军十几个头目中,已经有人脸色酡红的,开始憧憬待到其他几路的援军来到,做了正饷的官军之后,各种作威作福和享受的情景,或是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军号和诰身。
“人人赏绢十匹……”
“贵人说的甚是……”
“我等当誓死护得贵人周全……”
“报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我们只要等到别路的人马来援……”
随着某种某种令人牙酸的轮轴滚动和呼啸声,呯的稀疏的木栅墙,突然齐根断开,破碎木屑的喷涌中,我看到义军中唯一的弓手头目,被一种巨大的力量贯穿着飞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带动着他,又带上一个持牌的官军后,斜斜的插倒在地上。
但是剩下大多数人还是在排兵鞭子和刀柄的监督下,鼓起余勇,站在栅栏后一步之地,按照口令,参差不齐的突刺出去,于是那些正在翻越和砍劈木栅,以及聚附栅栏后拼命摇晃松动的敌人,就像是成片翻倒的骨牌一样,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抖过的树叶一样,纷纷掉落下来。
因此仅仅出现了一个营头的旗号,就已经撬动了大军后方的阵脚。但此刻,他们已经成为这个小小营盘的最大危机,那些击溃的白布包头反水乡兵,还有另外一些服色杂乱的部队,也在向这里靠拢而来。
直到我偷偷低声提醒,该让人替换下来进食了。然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拍着我的肩膀,亲热的嘱咐道。
之前构筑的那些外围,总算发挥了作用,可惜弓箭太少,只能放近了用枪矛戳刺,居高临下再打个落差之势。
在背后暗自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将岸使了个眼色,大喊:“给我拼死堵住前门……”
“真是想不到,土兵之中也有人才啊……”
在我的建议下,少量弓手则集中起来,站在柴禾堆成的台子上,专门射那些看起来像头目和排头兵的目标。
“你们都是吃官粮的州兵了……”
我唯有点头称是,至于这只义军的富贵前程,我也只能呵呵再呵呵了。
而对于这种数寸长的木签来说,如果有双好点的牛皮厚底靴子的话,几乎都不会受伤,除非你摔倒的时候,正好对着眼睛等要害,但是对于这些草鞋布履的敌人来说,就相当要命了。
“海外乱党中的登州兵……”
那名公公也大声许诺道。
而且这时他们居然还未完全死去,本能的挣扎在地上,哀嚎呻|吟的伸手向最近的人求助。这也让我好容易鼓起来的雄心和热情,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
他们在我们孤岛一样的营前,不紧不慢的砍杀和处置满地溃败官军的伤员,像猎手一样追逐最后一股溃兵,将他们挑翻砍倒在距离临营门不足十尺的地方,才因为误入蹄坑,栽倒数骑,然后马上跳起来,拖着同伴,在我们是否要出击抓缚的争论中,跑出营门的射界。
“是登州兵……”
“最少也是个大团练使、壮勇校尉的官身……”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痛恨自己人微言轻的无能为力,竟然没法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辈前程,就仰仗大宦了……”
主要因为对方也是乡兵作乱,都是轻装短兵,几乎没有像样的防护,就算那根尖头木杆捅上去,是一个血窟窿的,而且领头的一倒下后,他们战斗意志就大幅的消退。
“嗯嗯,夏夫子,多亏了你的主意……”
只有那名领头军将,机警的快,怒吼的用刀鞘架住偷袭,乘机抽出横刀,血花翻滚的连砍翻数人,然后被站在木栅上的好几只弓弩,分别射中肩膀和肋部,不甘心的重重倒在尘土中。
虽然大多数是隔着栅栏的战斗,但是对这些新城军没有多久的人来说,也是极耗体力的,很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脱力的没法再自己站起来了。
听到这里,将岸当先带头的大声表态道。
已经有人忍不住紧张,而大喊大叫的对着栅栏,将矛杆捅出去,然后被敌人轻而易举躲开顺势一把抓住,连人带杆拖到面前,隔着缝隙一刀戳死。
用一种颤抖的声调。
几乎是成群抱着脚坐在地上痛呼起来,他们同样阻碍了同伴的进攻,让气势汹汹的追击阵形,也被打乱了不少。毕竟死了倒还好,直接踩过去便可,但是受伤的话,就得分出人手来搀扶。
那些被扒下来的几件甲子,和几十件还算完好的袍服,还带着前主人的体温和血迹,就被人瓜分穿在身上。
啊,一片惨叫声,那是事前挖的陷坑和木签,发挥了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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