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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两岸的传闻和警讯，因此稍大一些的船只都在官军的严格掌控中，避免为贼所乘。
就算是个女人，哪怕是受伤的女人，我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保持一个可以随时斩击的距离和角度。
游曳在江都县的水网巷道中，各种大大小晓，带有鲜明装饰的舟船和显然用心打扮的船家女子，显然比扬州故城的废墟中，那些还在兼营着某些古老职业的船娘们，看起来更加敬业和风雅携致。
几乎是在前脚离开的半个时辰后，数名身上带着血迹的人，也重新寻觅着被严重误导的线索，找到了这里。
“该死……”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像是爆闪过一阵光芒般，脸色泛出一抹酡红的娇媚。
我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然后叫抱头蹲出来帮忙。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虽然“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的往昔，已经不复所在，但是作为自古以来长久文华和风月酬唱的遗韵，在这里比扬州故城，得到更多的体现。
我们可没有办法再找一只像十娘那样背景和关系的队伍，来浑水摸鱼了。传统的搭伴行路。
“只有你能……”
我心中闪过类似的念头。这倒不是没有可能，输入这里靠近闹市，但是乱世中总有一些铤而走险的闯空门者。
然后安心的宅起来过某种小日子，除了买东西为由的打听消息，几乎足不出户。然后是各种日常防身和生活技能的训练，晚上则是读书和做笔记的时间，我给她讲故事，她根据我的口述，做一些读后感或是偶然心得的笔记。
“夏生……”
“我知道了，你尽管放心……”
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再说。
片刻之后，我有些心情复杂的望着躺在我们收拾出来的桌案上的她，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啊，就算你想刻意避开，可是不经意间，又会让你重新毫无防备的撞上。
“不过，我们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怎么可能，我和她非亲非故，只是半路相逢的一点渊源……”
“天幸还好能遇到你……”
“我们还要去再买一匹马了……”
然后我看见了一截属于女人的裙角，再往上是大片的血渍，和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虽然就在军队驻扎的近旁，但是得益于过江险要的商旅云从，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中，依旧催生出些许的畸形繁华。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整理好的东西，放上马背，然后将抱头蹲也扶了上去。
他们骂骂咧咧的诅咒着，那个给他们设置了各种妨碍的不知名人士，从三面包抄着翻过墙头，看到洒落的碎瓦和沙土，不由路出某种欣然和得计的神色，看着院内屋舍摇曳的灯火，和某种持续的动静，他们放轻脚步，翻布遮面，衔哨持刃，徐徐靠到窗下。
有见机快的伸手护住头脸，但是随即觉得身边温度骤然剧升，放开手看的是蔓延满屋的火光，不由发出某种凄厉惨叫声，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声音。
在这个时节，没有足够的关系和背景，要想搞到一艘愿意渡江的航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汛期渡江对船只的形制和抗风浪能力，有着颇高的要求。
接着我走出去，将她留下的痕迹清理掉，最麻烦的血渍什么的，则用清理炉灰的小铲连土一起挖起来，集中到框子里，然后就近撒到满是枯败荷叶的小池塘里。
要想从浮桥上过江，至少要等到三月三以后，春汛涨水逐渐消退到，过江铁索可以露出水面的程度，根据天气和水文，需时数日到十数日不等……
毕竟乱世之中，可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年轻女子乃至女童的来源和渠道，因此自隋朝以来的养小马的传统，在这里得到很好的延续，甚至是发扬光大。
作为昔日扬州城的寄付。
我摇摇头。
“不管是巧合还是误打误撞……”
因为被我特意的设置过，因此这些碎瓦的动静，加上墙根下弦线的反应，轻易将我和抱头蹲惊醒了过来。
“念奴，你乖乖受死了……”
“算起来，还是她欠我的更多，至少两次救命的机缘……”
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就算是鼻子最灵的犬类过来，一时半会也问不出地下埋人的痕迹。
然后她站了起来，又重重的扑倒在我身上。我这下总算近距离看清她的面容，说起来之前我们还发生过某种亲密的互动关系呢。
看着稍显累赘的行囊，我皱起眉头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