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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开元年间的这位公孙大娘,不但是当世出类拔萃的舞者,还是一名颇为难得绝顶剑手,因此在东西两京的上流社会中亦是极有名气,结交往来的局势一时翘楚的名士大家,更有人专门为她题赠传唱,因此拥有相当数量的崇拜者,更有公卿门第之中挂名的女性弟子,可谓是一时风华无双。
不过那个号称治理天下别具一格,丰亨豫大到海内鼎沸,南方有方腊起义把东南财富重地搅乱,北方投机取巧不成,被人捅破纸老虎本质,南下逆袭的只能到五胡城去放羊,后妃帝姬宗女贵眷只能到洗衣院去,被女真蛮子充当肉便器来为君父还债的千古一帝——宋徽宗,相信也无所谓了。
我不由吐糟道。
“那就心甘情愿做我的肉便器,用下半生来报偿吧……”
而她的小名师师,因为幼时体弱害怕夭折而以生辰供养佛寺得名,祈求琉璃药师净光佛庇佑之意,因为得主家的这一代中,排行第十而得名。
“我担心的是你恐怕心存死志,目前只是暂且敷衍我的说辞而已……”
接下来一段短暂养伤,兼避风头的日子。
她有些自嘲的道。
“你在担心什么……”
“亏我还想把你援引进本家,作为客卿或是守护呢。”
她的大致意思是,她自幼学过一种类似胎里闭气的古老法门,可以减慢体内的生机假作气息全无的症状,来欺骗对头兼延缓伤势的恶化,不过有比较严格的使用限制,在大多数环境下显然属于鸡肋……
我正色道。
说了这么多她已经有些疲倦,但是在我期待目光下还是继续道。
“又是复姓公孙,又是世家,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网文的毒点……”
虽然她还有些不良于行,不能做太激烈的动作,但在我的指引下还是颇为尽心尽力的,没有流露出被我挟恩必报的不甘心不情愿之类的多余情绪。
听到这句话,她久久无语的差点让我以为要就此放弃了,然而最后她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顺从由我扶着香肩把头低了下去。
“因为东西实在太过关要,预计中会有很多暗中得到消息的势力来争夺。”
“什么……”
如今……我现在身边还剩几把武器,除了罗克敌代他兄长送我的匕刃外,还有老军头邓坊送我的尺半横刀,以及浣熊身上找到的一柄吴钩(软剑),再加上从那个肥猪转运判官那里缴获的一具银装小剑。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表情。
听她娓娓道来,原来所谓公孙大娘其实只是,当时尚且名不见经传的公孙世家,历代家主的专用称谓而已,专门收容一班孤女或是其他可怜人,训练歌舞技艺以谋生计。
随着她的反应和动作,窈窕的身材从宽松的外袍间隙里,若隐若现的流露出若许春光,不过她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却让我暗自嘀咕,难道是接二连三的救治,从量变积累成质变,已经破罐破摔不在乎了么。
“那么现在……”
“且留些口德……”
“那你可曾知晓公孙大娘的典故么?”
后来的转机,却是因为其中一个被逐出的女弟子,姓殷名初晴,在流亡路上阴差阳错的,成为梁公的体己人,甚至犹在贵为当朝公主或是太真养女的两位正室夫人之前。
“比如卖身肉偿什么的……”
不过另一一些希望更有作为的幸存者,被另外独立出来,在疑似梁公的幕后支持下,重建了公孙世家的名号,渗透进各种风月行业中,成为某种程度上情报收集和交换的地下组织。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她的脸上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的表情。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我轻轻按住肩膀。
“怎么会……”
“理当如此。”
好吧,我有点无力感,这女人似乎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又给自己套上一个新的使命和理由。
因为她这样背景的女性,代表主家行走于这动荡不安的世道中,需要比别人更多的谨慎小心,才具和手段,因此很小就被作为家族骨干和中坚来培养。
我一口气干脆将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
“什么……”
“要知道,公孙大娘可算是我们祖源了……”
“你。”
我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她居然就这么应承了,我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双颇为认真的表情和不似作伪的眸子。
“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养得起我的话……”
“当然这东西已经不再我这里,所谓的试炼考验,也只怕另有隐情。”
“可惜没有效用最好的鸡子,只能用鸭卵子凑合了……”
主要根基在东海诸藩的势力范围内,不但拥有自己的专属地盘和附庸口民,以及遍布诸外岛的诸多产业和田庄,各种名目行走于海上的船团和渗入内陆的商队,长期往来经营的人脉和资源,从极北的外洲道安东、平卢、河北、两淮诸道,乃至雄踞岭南的南朝,都有过往来,因此也算是这纷乱时代中,颇具势力的存在。
“就是那个会剑器舞的,和李白杜甫还有裴将军什么的名士,牵扯不清的知名熟|女么?”
刚刚死而复生,闹出一出水鬼闹剧的十娘,身上披着我有些宽大的外袍,正气若游丝的靠在衣物堆起来的软榻上,由我一口口喂给着。
我将一个带着泥垢的鸭蛋,打在一碗滚烫的寥糟里,搅拌成满是香甜味的蛋花羹,然后端了过去。
“我依稀记得,你不是中箭了么?”
不过世代发展下来,她们所经营和涉猎的范畴,已经不再拘于原本情报消息。
她微微有些想发笑,却不免牵动伤处,变成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
改造过的暖炉正烘烘的发出让人舒适的热力,我用一根树枝从厚厚的炭灰里,扒拉出几个烤的焦黄发黑的薯,掰开露出金黄绵软的内里,用勺子挖了出来,装在碗子里压实,撒上盐花和肉末,交给抱头蹲就是一顿香甜的晚饭。
敞开一角的炉壁上还贴着油和湿面揉的饼子,在炭火的烘烤下正在发出某种麦香味,碳火的最上方,还架着十几根串子,有豆皮裹成的团子,也有切段的面筋,油泡的豆腐、韭菜和豆芽用腐竹包成的卷子,毕竟是万物初萌的春天,还找不到多少吃食。
我给她喂了一口甜米酒,又断断续续的吐声道。
“我本是不确定的,但是看到那匹突然闯出来的马,就可以肯定了,毕竟还是我亲自挑的。”
“看来,我又欠你一次了……”
在梁公的势力,逐渐淡出国中后,依旧继续发展,进而成为江湖中,替人发布地下任务或是接受悬赏的代理机构,很是风光了两三百年,然后才在乱世中崩解离析,渐渐隐没在历史中,但是仍旧有一些分支,以不同的立场和背景,在继续存在和活动。
唯一的荤腥是一串小鱼,那是我出去买药时,顺手从一个下河捞春的当地少年手中买来的,刷上大酱后,被翻烤的恰到好处,咬起来外焦里酥,既有嚼头又有鲜味。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的脸色突然飞红了起来,一直晕染到了耳根。
“只是一个求生的小把戏而已……”
“毕竟他们好些人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既有多年的亲缘,亦有亲眷家人期盼归还,不像奴舍去这一切后,已是孑然一身了。”
不过这个李师师不是那个被宋徽宗当成金丝雀保养起来的风尘可怜人,而是公孙剑舞一脉相传的后人之一,可以单刀赴会谈判,然后被人设局围困,只身杀出来的彪悍女子。
“那你用什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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