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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过重新包好的信札。
要知道,更早之前,他曾经还是武备大学堂的出身,以成绩优异的高才之一,留校返用为助教,兼学兵队队正,但是因为为被解散的青军社上书做辩,卷入前些年的北伐之争,被上层以不安本分,妄言兵事为由,变相的贬斥到这所,低级别的讲武学堂闲投散置。
“原来是罗兄啊……”
“能否给说说情形么……”
而这处靠近海边丘陵地区的猎德城区,就占了其中最有分量的三分之一还多,其中也包括辛稼轩任事的所在——畿内三所讲武学堂之一的讲武东堂。
因为这里也被称为学城,广府三所大规模学府,南海大学堂、还是海事院和水师学堂和众多的中小学校,都聚集在这个城区内。
不过我看了信中的内容之后,就明白了,字迹娟秀的代表着一个冒昧的嘱托,希望我将其中最大额的一张钱票,转送给某个暂时不方便见面的人。
他们虽然人数有些少,身体素质也有些良莠不齐,但是操练起来还是颇为认真,与周围那些明显陈旧简陋的设施,形成某种鲜明的对照。
据说他早年一心想去投军,却又屡屡不成行,不过他喜欢用讲武学堂的条件,做各种备案和策划,然后给两学的上层人物投书,当然,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了。
我出示了身份和通报了要求之后,他又慢慢拄着腿进去交涉了。透过打开的侧门。
虽然喝的只有大壶茶水和甘草橘皮泡的便宜饮子,简单的糕果干脯而已,但是这些人,还是努力喝出一种酒宴的气氛来,看起来辛稼轩的这些同伴,平时过的紧促苦憋的也不少。
“所以只能转托我,给你送东西过来了……”
而墙上粉刷着“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和残缺不全的“……虽远必诛”,从某种程度上印证着这处讲武学堂的现状,不受重视,缺少投入,生员不足之类的境况。
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粗粗修剪过的偌大草坪上,稀稀拉拉的正在操行或是器材锻炼的生员,多少让周围呈现出一种不同于安寂中的生机与活力。
此外还有岭南大开海贸而颇多豪富之家,因此历代以来兴起的,各种劝学办学风气的产物,最盛时广府畿内,包括工学、私塾和流动讲习所在内,存在过上千所各色名目的授学之所,演变至今仍有过半数以各种名号继续存在着。
然后,辛稼轩走了过来,却是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只是明显带有穿的久了,肘下袖口磨毛和卷边的痕迹。
那是一个老军,脸上被重重的割裂过,只有一支眼是好的,小腿缺失的部分,是用木棍撑着身体,这种地方,也是那些军中没有家人的伤残老军,退下来安置的地方。
看着辛稼轩有些无奈,又有些歉意的样子,我笑眯眯的安慰道。
我走出街道和大路后,沿着各种小块菜畦和田埂,走了一段菜发现掩映在树荫和苍色之中,已经有点历史和陈旧的味道的校区,院墙上满是青苔和蔓生的野草,包铁的大门也在海风和湿气中,锈蚀斑斑,只有那个白铜的铭牌,似乎经常有人打磨和擦拭,而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铮亮。
他看到我似乎有些惊异,没想到我会找到这里来。
片刻之后,一座茶肆里,高朋满座,各种声音鼎沸了,因为辛稼轩的同僚们,也在这里聚饮,于是连带我也被邀请进去,变成某种同场的活动了。
此外,同来的老仆还私下递给我,那位孙小姐陆霓个人名义的一封私信,私信里夹带了好几张大额钱票,就显得有点不那么恭敬了。
我也顺势了解了包括辛稼轩在内的,他们大多数人的背景。
其中一些赏玩小件什么的,是按照我家一大三小四个女性各自有份,看来对方摸底的很清楚,自然也有暗隐希望我慎言兼带掩口费的意思。只是当具体的东西,分到手的时候,这也让崔绾婷禁不住脸色发白了一番。
距离拥有从六品下的衔的学监和堂正,至少还有七八个台阶,实在谈不上什么事业有成,撑死了也只能算殷实之家。所谓父母双亡有车有房,对某些女子来说,或许是良配,但是对于太尉家的小姐来说,就未免有点尚不得台面了。
我开门见山的道。
“那不知是京大,还是武大……”
“当年我在洛都游学的时候,也是如此行事的……”
“春明街上,一到时节,满是纵情作乐的士子啊……”
只是初次见面,交浅言深,直接招揽就太过刻意做作,可以继续往来深交培养熟悉度再说,我在日程表上,添上这么一条。
“都有吧……”
又过了一会儿,某种钟声敲响后,这些生员才停了下来,逐一散去,其中一些目光,也撇到我这个方向,似乎这里的访客比较少见,让他们颇有些猜测。
“没有必要介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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