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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身为上位者博弈的大局中，一枚任人拨弄的小棋子，那种发自心底的无力和憋屈感，让我刚刚打了一场惨胜的些许安慰和自得，也荡然无存。
我如此和他们诀别道。
“火急传报中军，我需要兵曹、法曹和功曹所属的协力……”
然后，他再次回头有些诚恳的看着我的眼睛道。
既然以我目前的地位和实力，还没法亲自追究幕后的罪魁祸首，而只能捏着鼻子假借他人之手，以妥协来部分实现伸张和报偿，那就尽量在对方可以接受的框架下，最大限度的从其他方向谋取补偿和利益好了。
“好好，好……”
当我带着身心俱疲的列队和满载的补给，再次走出内辕门准备归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浓重。
然后我还要执行军法，被敌袭打散没有什么，但是临阵脱逃什么的，本来就是大忌，更何况还冲散友军，自乱阵脚，更是罪上加罪。
但是另一方面，却让人欣喜不起来，虽然对方极力去掉身上一切能够留下证明的东西，但是人多手杂了，不可避免的有懈怠和疏漏。
他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上亲切一些的表情。
“于情于理无论如何，本官和大帅都必然给一个相应的交代。”
“对于尔等奋勇之举，亦有理所当然少不了相应的重酬厚报的……”
说到这里，任他城府再深，也他难以掩饰在志得意满之下，无意流露出来的意外之喜。
“暂且安然无恙……”
还有一百多人因为实在伤重，只能摊在担架或是板车上用白药吊着一口气，就算养好了，也只能转作辅助役或是闲散教头。其他伤者亦是这两者加起来之数，等于我好容易补全的人马，又废掉将近一半了。
因此见到这一幕，几乎整个中军的留守营地，都骚动戒备了起来，要知道眼见内城易手和行宫都被刚刚打下，城中居然还有什么像样的敌人，这不由让大多数不知情的人，多少有些细思恐极的情绪和态度。
交割处置完现场，魏晨再次看了一眼被保护在马车里的颜公，却没有过去问候或是其他动作的意思，而是继续对我说。
他连叹了三声，毫不掩饰那种震惊和骇然。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爽和情绪，转而温言客气的安抚道。
一系列命令之后，他方才对我开口道了。
这些很可能来自军中的跳荡，选锋的锐士，乃至捉生、游弋的健儿，甚至可能是亲军出身的悍战之士，因为某些人的私心和欲念，就这么不名誉的以叛贼乱党的身份，折损在这个纷乱狼藉的街道上，让人心态复杂却又咬牙切齿的同情不起来。
“却要多谢你们的奋勇抗争，给某这个行事机缘和处断的由头。”
“虽然说有些不情，但颜公一行还是请你部善始善终了……”
真没想到各你妹，难道这个局面不是你所期待或是间接造成的额么。
四处蔓延和蒸腾而起的火光，照亮了他有些病态而扭曲的面容，也照亮了那些忙着四下抢劫搜掠的官军，狰狞而惊慌失措的脸孔，然后他像是一只肥大的飞鸟一般，猛然从高处一跃而下，在火海里完成自己最后的涅槃。
“事后处置，且交于我吧。”
“此辈为了一己私欲和野心，断然在城中当街攻杀友军，袭夺要人……”
“对了还有营官以上的都尉、别将，指挥和大都头的亲兵队，也不要放过……”
见证和围观的将士们一片沉默肃然，还有某种同仇敌忾，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是这种状况。
“我已然派出亲知都和游骑都……传令诸门禁闭……”
比如特定的头盔带出来的印痕，又比如习惯使用的兵器，在手掌肩臂上所留下的茧子，又比如他们虽然换了全套天南兵的行头，但是衣袍的内里，却是没有全部换掉；一些明显属于特定区域机工制式的缝线和阵脚，还有充满个人风格的小物件，都是无可掩饰的线索。
在这位前沿都指挥的陪伴下，我们剩下的行程，就再没有什么风波和意外了。
“就这点功夫，那些人是没法遮掩这么大一笔手尾的。”
满身烟火和尘土味道的前沿都指挥使魏晨，几乎第一时间赶至。面对满地的血腥狼藉，就是就是一阵长啸。然后毫不避嫌的踩踏着深没靴子的血肉泥泞，直奔我而来。
虽然打赢了袭击者，但是付出的代价却让我笑不出来。要知道前后守垒和参与攻城的伤亡，加起来还没有发生在官军控制区内的遭遇这么多。
“像个爷们样的，自行爽快些，至少我可以善待和抚恤你们的家人……”
我心中纠结扯淡着，却是暗自思考起来要不要，让人给这位仰望星空式的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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