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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一箱东西已经让人没法估价了，然后我又捡了个体积最小的，拿起来里面摇的哗哗作响，若进士金银钱，那就位面太令人失望了。
“不过想法归想法，你现在是中军大帅面前指名关注的人物和一杆勤奋勉励的标杆，近期之内他们就算有所想法，也未必奈得你何……”
他露出个神往的表情，比划了个姿势。
陈军候再次感叹道，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犹豫了下，嗯嗯两声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据说是颜真卿和颜臬卿兄弟名家联手所著，“颜筋柳骨”代表作的《东方朔画像赞碑阴记》。
而这份摹本，则是在兰亭序落入唐太宗手中之前的保管者，辩才僧的传钵师傅——智永禅师的手迹，而智永出家前正好是王羲之的七世孙，因此这份摹本的价值，又在唐太宗及其大臣萧翼之流的御试贴至上。
“有德你的福运，真是好的难以置信啊……”
随后这几个箱子，就装在堆废料的大车之中，被送到我的营帐中，和那些个人物品放在一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
然后对着前来盘问的守军，散发了一通肉罐头和小袋的糖贻，算是讨喜和彩头。
被依照自身的色泽质料，简单切割成菱形，方形，椭圆，长条的行装，显然是为了某种便利上的打算。
“请不要让我们多年布下的暗子和努力，功亏一篑了……”
“什么悬红？……”
“若是你不要实邑的话，转受国爵的话，还可以再往上调两阶。”
“立了如此大功不想遭人嫉恨，那是不可能的……”
我嘿嘿然，我们这些原本作为暗中的保姆，现在混的比那些前来镀金的正主儿更出风头，这显然让人有些心理失衡了。
“我们不日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几乎很大一部分都是羡慕妒忌恨的情绪，随我就从中军郑重其事，派了整团前来押送的刘帅亲军马队，就知道他们的意义和价值。
“那我岂不是一下遭了许多人的嫉恨了……”
“特别是法曹和功曹，还有宪营的人，为了抢这个头彩，这几天又抓又放的，拷死了足有上百号嫌疑人等，才逮住些许卯端……”
“对了有德，有人托我问一声……”
在这间被刻意布置成某种内朝格局的厅室中，已经死透了的通海公，全副冠冕的坐在受朝大位之上，身前尽是横七竖八饮药殉死的姬妾、内臣和侍从，以及殉葬的器物。
通过对前内丞都亮，长史海清晏两位重要人物的拷问，最后中军的人得到了一个位置，在一个条石封住的暗厅中。
“是么……”
“不过，他们能够拿出什么实质条件或是现成好处来……如果只是空口白牙的感谢和人情，那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
“至于将来，待到战事了毕你部重归广府，又有谁人能在那里奈得你何呢……”
第二日晚上，庆祝的小宴上，难得放开喝的是酒酣耳热。
而长史海清晏，则是通海公名下文武臣班中，公认的第一人兼谋臣的角色，号称言听计从的人物，与通海公的一连串谋划和变乱，脱不开干系的。
与此同时，一群身着水军服色的官兵，几乎面无表情的与他们檫肩而过，缓缓走出了城门之外。
“做个世恩三代，吃禄米的开国子是没有问题的……”
光是这么一副众星云集，几乎代表了一个时代人物荟萃的“辋川游宴行乐图”，不要说价值巨万，用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
“这是自然……”
“这回光是悬红就少不得你的，本部还有功赏和加赐呢……”
帐中众人也不禁露出某种喜色，顿时放开最后一点矜持和自重，揽肩搭背的举杯相庆了起来。
在这些喧嚣声中，再次做了一大笔人头买卖的郑艇，坐在装满鲜鱼筐子的大车上，伴随一起的从安关镇赶来的大批猪羊，连同婆罗洲商队的其他人一起，兴高采烈的涌进广定门。
“不要自谦，我那里是上头特地关注过的，就算没有这番功劳，你们回去后也是有大前程的人物……”
好在这只最小的箱子虽然只有不足尺长，里头的东西却没有让人失望，绒布包裹之下的软格里，尽是各种没有切割打磨过的宝石粗坯，红的绿的，黄的白得，青的紫的，海蓝与橙金色，银雪与血赤，哪怕处于幽黯的空间中，依旧能印花人的眼睛。
随后值日的军官大步跨了进来。
陈军候掂着胡须笑眯眯的道。
“你居然不晓得么，这次大军出讨，广府已经颁下恩旨凡首逆从贼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各有赏格……”
陈军候顿时松了口气，举杯邀饮，将些许尴尬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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