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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料想你会来的……”
“虽然身为人主，固然有软弱之嫌，但你既有这份良善和决心，便相信自身一口气走下去便又如何……至少我是颇为期待那一天的……”
我更加疑惑了。
“这便是我为你争取的最后一点好处了，也算是对那桩无头公案的补偿吧……”
他突然转而言他起来。
相比之下我们人人具是轻装的多，除了武器和干粮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得益于后期婆罗洲会馆的大力参与，因此我们的伤员和阵亡者的骨灰，集体战利品和收获，以及各种个人名下的纪念品，详细登记造册之后，就拿着优先获得出海的许可，先行一步送回广府去了。
“我就要转任地方了，日后或许还有相见的机缘……”
“你这是矫情了，找个女人去去火就好……”
既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正确答案，我只能化悲愤和纠结为食欲，利用等候回家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在当地收罗各种特色食材和新菜谱，然后回家露一手。
当然在我眼中他这种长相气质过于阴郁，满身具是血腥味和煞气的人物，来附庸风雅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装逼”。
“……”
对着门前的虞侯，通报姓名和职衔，十分干脆的被引进去后，就见他正在庭院中，摆着这一套茶具和小炉，颇有些自得其乐的自酌自饮。
补过来的这批人马足足有七八百人，都是官军被打散的残兵，不过，更像是某种变相惩罚的味道。
“贵官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去询问上意……”
比如，摆在我面前的这道当地特色的三鲜大烩。
海带头，裙菜，海苔的素三鲜，鱿须，虾头，蛤蜊的荤三鲜，一起小火慢煮成整锅四分之一的鲜甜浇头，淋盖在蒸熟的栗米之上继续搅拌翻炒均匀，最后收汁成到彻底看不见流动的汤水，然后捏成一个个的小饭团子，就算大功告成了。
“机缘？……”
这是步军都头风卷旗，简单明了的建议。
“这种不义不誉之事，就让我们担待好了……”
再滴点酸橙水或是淡白醋，就算是夏日炎炎亦是令人胃口大开的吃食。只是这是中军送来的一份文书，让我最后一点胃口也暂时没了。
“有了足够的权势和力量，才有施展抱负的余地和可能不是……”
哪怕号称最清淡低调著称的正帅刘延庆，经此一战之后，名下至少多了，几十倾的丰沃田产。
“我可不觉得，有这般的必要啊……”
这是总教习兼第一教导队队正，韩良臣的看法。
帆幅云集，车马水龙，人如蚁附。
我也不见外的开门见山道。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问题是，我要他们做什么，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特地前去拜会了，已经卸任的前沿都指挥魏晨，他已经回到了护军郎将，帐前都虞侯本职上，手下只有一个团的部下而已，临时住在港城外的一处大宅子里，看起来门庭清冷了许多。
“这是闽中特产的晚甘喉……自开元以来历代的贡茶……”
他毫不意外的起身，在对面的青瓷空盏上倒满，然后对我做出个请的手势。
“这又闹的是哪出……”
“所以这些年时贡时断的，仅有中庭和大内有所集藏些许……”
最后才是那些食腐动物一样，蜂拥而至，寻求战后重建和权利更迭之中，所延伸的各种经济利益的商团会社，他们也有自己的门路和渠道。
而卸任了前沿都指挥的魏晨，更是插手了好几项特产的经营。
我端起来了一饮而尽，却觉得有些唇齿甘甜。
“我们都要启程归家了，补个啥子的兵啊……”
他有些叹息和唏嘘的道。
想新鲜出炉的婆罗洲会馆，因为我这只人马的缘故，在当地拥有先行开发和奠基的先手优势，就显得尤为重要。
其次的受益者，则是那些讨逆军的将帅们，别看他们之前打生打死的号称有多么惨痛和牺牲，只要能坚持到最后，几乎人人都摇身一变，成了在当地坐拥各种物业的新科有产者。
说实话在战后的放松时间，我甚至因此陷入某种迷失和茫然的低潮中，自己努力奋斗和想要拥有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盘亘在这里，就剩下疗养和放松性质的日常，以及三天两头邀约的大宴小宴，和各种认人脸认到了令人麻木。
“不若，我等联名上书朝中强力人士如何……”
“这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