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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提出像看看他们是怎么手工制造这些器具的，自然满口答应着引我到一间最大的试验工坊里。
另一方面，则是对所谓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的深刻感受，南朝庞大的藩奴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体系，与兴盛的工坊产业，以及海贸体系，三足鼎立经济基础的需求和趋向性，自然而然的扼杀了一些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
满是尘土和锈迹的仪器，带有裂纹的烧杯烧瓶，反应皿什么的，在搬运和陈列过程中，有不小心散架或是破碎了一些。看着他们即是肉痛，又是无奈的样子。
至少在垄断和封锁被打破之前，是缺乏足够改良和发展的动力的。这种前景怎么不能令人纠结和困惑呢。
当然，主要是身为穿越者对历史本身惯性，所具有强大修正性作用的无奈和无力感。
我撇了撇嘴，作为基础应用研究的培养机构，沦落到要学着已经烂大街的工匠作坊，靠用边角料做些私活来创收，这种即视感是为那般啊。
“这些古人的命运，和我正在进行的事情，有一毛钱关系么……”
这些师生在副祭酒的催促下，几乎全部动了起来，献宝一般的堆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当然其中大多数一龛就是毫无用处的垃圾，剩下的也感觉不到有任何不明觉厉的地方。
……
而这些，不过是某种现代企业的组织学，某种牛刀小试而已，历史上有的是各种适用的模版和套路。
因此，我实在某种理想破灭的悻然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庆幸在内的，复杂心情中离开了京学。
我只是在街道上转了一圈，没有进去。
出来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闲暇下来，就暂时无处可去了。我想了想，叫上几名呆在附近待机的护卫，轻车简姓到位于右城的婆罗洲会馆去瞧瞧。
当然还有相应聚拢到附近讨生意的娼妓私寮什么的，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却又在人之常情之外的孳生物。
其他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有些熟视无睹仍旧在忙手中的活计。
至于那位副祭酒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无外乎就是遇到愿意乱撒钱的败家子加大肥羊了，又热切了几分。
“其他的院下手工就可以做出来了……大抵只须七八百银，就可以置换成全新的……”
“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混蛋……”
迅速溜出家门去。
迎头就是一股热气，还有烧炭气混杂着汗臭味，几乎扑面而来，里面有好些汗流浃背脸色通红的人员。
当然了，我之所以花了大力气去弄这个东西，无非就是格外看重的是，利用婆罗洲会馆这个枢纽、平台和载体的作用，替我名正言顺调动和收集各种资源的便利，并且在我刻意维护的某种秩序下，分散在众多渠道中，拥有足够的交易量作为掩护，而不容易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若是更换全套的器具，须得多少银钱……”
财富的流动和集中，固然造成了相对的繁荣和资本的兴盛，但也造就了某种不思进取的保守化，特别是在北朝一片纷乱。
这不就是在吹玻璃么。
在失去前代引导者的强制作用之后，光是时间和岁月本身的蹉跎摧折，就足以让许多人为意志下，强行攀升出来的科技树，重新丧失消亡或是倒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仅是因为看起来前景不明，或是暂时且少现实应用性之类的可笑理由而已。
然后在她脸蛋迅速变红，在一众远远站在家仆们吃吃憋笑着，众目睽睽之下反应过来，抄起阳伞追打的我抱头鼠窜之前。
看着他们一涌而出，各种手忙脚乱的殷情表现。
就连写在会馆正前巨大公示板上的，最新版本的章程和乡约公俗，也是我一手炮制和授意的，既是一种标新立异和也是视之以公的意味。
带路的老头子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想当年的状态中。
最关键的是，只要有能投资，理化院的招牌，又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对这位分管副祭酒口中，若有若无的暗示来说。
他小心看着我的脸色，嘴唇嚅嚅道。
“只是家传之学，勉以糊口而已……”
一直回到家里，我还是被某种情绪所笼罩着，忍不住打断某个正在进行的课程，把谜样生物叫出来，很是倾诉了一番。
也不用以叛经离道的身份，面对各种质疑和挑战，只要扮演一个从古的复兴者角色就好。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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