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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这些老大人们，心中也不免着急的……”
杨再兴带领的矛队，正在编练一种新战术，他们列阵时，由最强壮的排头兵，用脚丁字步站立，左手持矛，矛尾抵在地上用脚顶住，几百根长矛相互交叉形成一道篱笆，而士兵的右手则抽出细长的轻剑，时刻准备肉搏。
如此思考着，我来到了靠近海边的第二营营区。
于是乎，在我手下那些老将官中的第一印象，这也是个皮里秋阳，不怎么干脆利落的人物。
因为，罗浮山下，已经是人头潺动，嘈杂喧天，主要是为了新增的第三营，而临时布置的场地中。
于是我发现，随着部队的扩增和各种不间断伴随的夜校、补习班、研讨会的进修普及，底下的这些营团主官们，开始应地制宜的，呈现出个人的特色和擅长的风格雏形来。
而少量白兵，将盾牌或是格斗短矛，或是双手持的长柄刀，单斧、钉锤什么的插在地上，双手持弓弩，站于队后，他们既是后方掩射，也是预备队。
一亦冲击中的敌人，撞上矛尖，迅速放开长矛，踩着矛杆向前，二度刺杀那些躲过矛尖的漏网之鱼，然后抽身而退，换成下一列矛手，如此反复数次来杀伤错其锋锐。
“因此这部人马虽然只是杂流，却未尝不是大有可为的……”
“本朝不缺各色兵额，也不差编训的那些钱粮尔……更不用说对器械精良之道的最求……”
这样肉搏部队，就算暂时脱离了铳兵和马队的掩护，也能够在敌人的围攻下，更为长久的自持上一段时间。
“届时或是锦上添花，结好恩义，留待长远，或是雪中送炭，伸出援手引为臂助，或是干脆纳为己用……都是不错的选择……”
“最利守御，也最善后发制人……”
在此期间的一切食宿用度，皆有公中承担，因此他们的旅途劳累很容易恢复过来，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如此情势，岂不是前景堪忧呼……”
错过这个机会，估计日后就没那么容易挖墙脚了。
正在狱门岛附近海面的几艘大海船之上，正在上演某种跳帮战和接舷射击，按照婆罗洲会馆和联合船团的惯例，我的部下会轮流派到船上去进行跟随，既是保驾护航之类的，也是培养经验和见历，所以先要进行船上的适应性训练。
“成百上千军士，排做数列横阵，同时放铳。”
“就算事有不谐，那些部署不少说，至少他本人也能全身而退……”
带着两名扈从，到营中略略转了一圈，带上一套操条，就以还有事情需要交割处置为由，径直走了。
但大多数人还是有着军人令行禁止的基本，显然比较看重这次机会。不仅仅是因为新军的名头，也有为待遇和前程而来，并不是什么人都甘于一辈子呆在垫底资序里。
“其中厉害关节盘根错节，没那么容易转过来的……”
因此仅仅头两天，就刷下许多人来了，仅有少数用铳较熟，上手快的老手，才得以过关，合格率不到百分之十。
“只是看在只有新军一小部的份上……暂且观之……”
但是据我私下了解，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实情，虽然按照《嘉佑典制》在国朝的正规编制中，拥有相当比例数量的铳手，但因为装备质量和实际表现的缘故，各部配属的铳手，都是老弱病残的去处。
“他们虽然看上眼，这一只小小杂流出身的威胁，但却不会不在乎背后那些人，所表示出来的态度……”
因此，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还是有许多人不远道路迢迢，央请了主官赶了过来参加选拔。当然我也多少要感谢铳手在传统官军中的尴尬地位。
这些各种口音和形色，甚至是皮肤和发色的军人，乘坐着邮驿的车马，或是客渡的海船而来，很多人身上除了一身风尘仆仆的老旧军袍和一个小包裹外，就别无长物。
不过我至少应该感谢他们，至少碍于国朝的体面和形象，没敢把病人和残废给我送过来，虽然有些无奈。
对于我这个实质的主官和副手辛稼轩，倒还算恭谦有礼，比较低姿态的自承乃是仪卫出身，对军中实务尚有不足，很是以后进身份请教了一番，但是对于其他人，就不免有些不假颜色的味道了。
对我来说，旬休的日子格外短暂，对于嘉业君府上发生的事情，我还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去消弭，就不得不回提前到军营中。
刘延庆想了想补充道。
也不愧为世家子出身，言谈举止堪称得体有礼，看起来颇为和善，但是骨子里自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倨傲和自得。
……
“事后的灵璧候，也仅仅是一时心血来潮么……”
与此同时……
“缺的倒是战法和军略上的推陈出新……”
“真若既有如此威势，这些干碍，倒不是什么的要紧的小节……”
刘绍能轻轻理了理美须，总结道。
我也不怕人攻击所谓公器私用，因为广府之内，别无其他普遍使用火器的部队了。
“这次观阅中大为丢脸之后，只怕更加别上苗头……”
或是在敌人露出颓势时，从两翼之一发动反突击，扩大战果。
“要知道，一旦国朝因此重视铳器，素来与军器、将作牵扯不清的那些世家大族们，又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而已……”
“说不定神机军在其中，也有所关碍……”
而白兵们在临敌三发齐射之后，则负责对付那些试图绕过前方的矛手，迂回侧翼和后方的敌人。纠缠和阻滞他们的行动，打乱其队列，为后排的矛手调整方向争取时间。
“且无忧力竭气短之虞，凡子药不绝，则弹幕不绝……”
“只是某种投石问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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