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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让这些塞北分藩,成功“南下就食”,那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所谓黑灾者,乃是在某些传统的水草地,因为过冬积累下来的雪层过薄,而导致没有足够的融水,来滋润那些草根的新芽萌发。

    而洛都方面的对策,则是刚刚抄斩都水监、河工巡守、水部郎官以下官吏数十人,亲眷皆发北地充为军奴,以谢天下。

    如此下来。

    而那位罗大头领,则是依靠老营和右军的合力,对于外来户和新人,保持了某种绝对的优势和掌控力。

    最好的结果是朝廷以付出厚利分化瓦解之,令其相争而不能自古南下,或是仅有少量扣边,也可以轻易打发掉;

    是时,遍地饥荽,盗贼蜂起,遂成十数股,已破数县,数倍于此告急,地方有司不能制,乃求告于镇守发兵剿灭。

    这种事情已经多的,上至朝班君臣,下至宫监卫士,都有些熟视无睹了,只要不涉及己身,他们甚至能够心平无波的从上面横跨过去。

    一举击破留守杀获千余,掘堤过半,旋又被复至的高密军,杀得大败而溃,一路尾衔杀入耀州,于是守臣震动,聚兵夺还。

    但是随着张氏专秉国政之后,这些外藩也没少打过清君侧和匡扶天子的旗号,而明里暗中衅边生事,甚至公然拒绝承认洛都朝廷的权威。

    只是,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投奔者,其实是那些官军故意放进来的,以增加梁山的物耗和负担。只不过,这些事情自有人考虑,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其次是柯山梦为首的登州旧属,他们的人数最多最杂,但是能打能拼的人不多,反倒是以工匠和商人、船户居多。

    虽然塞外多数是人口不旺的贫瘠苦寒之地,需要世世代代的耕作和屯垦,用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河渠灌沟等水利设施来改换水土,才能变作中产之田。但是比起那些流浪飘零的游牧,却要有保障的多。

    自国变乱起,用兵颇繁,国朝投入水利河渠的钱财,就与日具竭,而藩镇守臣相据对峙,各自为政之势,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颓坏之势。

    停步站在名为龙尾道的云阶顶端,北朝兵部尚书杨嗣,对着身边的人轻声叹道。

    令他们不再成为像样的边患,除了一些因为灾荒和内乱走投无路的散乱部众外,在那个日日中天的大唐中兴时代,已经好上百年不闻边警了。

    而还有一个最不愿意发生的结果,就是这些塞北诸侯,开始相互兼并,然后催生出一个内部短暂统一的庞然怪物来,这也是洛都朝廷不惜暗杀收买分化瓦解,乃至出兵全力打击,也要极力避免的事情。

    虽然经过数百年的分藩拓殖,塞北草原上的那些牧部,大多数不是躲进更北的冻土阔林里做野人,就是被驯化成专门饲养羊牛,提供战马和畜类制品的游民部帐。

    而梁山后山的海市,却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中。

    在这种气氛之下,来自扶桑的铁器,来自夷州和新罗的粮食,几乎是被不计代价的输送给了梁山,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坚持的久一些。

    ……

    大梁泰平二年/大唐元兴九年春末,北地大旱,河南并淮北数十州,皆赤地千里,滴雨未沾,草木皆枯。

    相比大雪绵连,气温急降,而冻毙大量人畜的白灾,他更希望是前者,比起立竿见影,亡族灭种的白灾,后者的影响和连锁反应,毕竟还需要时间才能慢慢体现出来的。

    连带着他亲近的陈渊,也水涨船高的北人尊称为小师爷,担待的是梁山诸位柜头之一的要职。算是这个小小山头的重要一份子。

    因为他那位邻里的鹏举哥哥,在对付官军的进剿中崭露头角,颇有建树,因此添为如今梁山的左军正将,麾下堪堪也有两千多号人马,主要是那些来投奔的大队小股之中,挑选出来比较擅长枪棒的壮勇。

    “据职方司在大同军中的密谍还报……”

    但是自从乙未之乱后,大唐的权威和朝廷的实力,与日具堕,这些北塞延边的分藩诸侯,也开始变成新的隐优,甚至组成联军,参与朝堂的更迭。

    为水源灌溉之患,故大运河两岸亦是纷争四起,有宗姓械斗打死者,皆掷飘于河中,所聚甚多阻断支流,遂谓之血渠。

    于是兵贼肆虐,愈加苦不堪言,流离道途者愈重。

    “璐水以南,今年雪盖半尺……”

    作为朝中主兵的领头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比两淮大旱造成的动乱,那些横行于道途的,大多数不过是饥而无食的百姓而已,毕竟还可以事后佣兵剿灭收平。

    两河交界之处的混乱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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