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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双线布置，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是整好以暇，颇具实力了。可惜问题就处在这疏于轻敌上。
这些人逃过来的时候，甚至连涡水上的桥梁，都没来的及破坏掉。我放在永城机动的两个团，林林总总在附近收拢了好几百人，有些甚至开始抢劫地方，而被击杀当场。
他们一群又一群的被剥光甲衣，反扭双手按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或是奋力挣扎着，被砍下脑袋以警示那些，屡攻不克的部伍们。
各种冲杀和追击，就是这些溃兵不停逃亡过程的唯一印象。
虽然出现意外变数，但是小庄战场，还是在更加惨烈的日常中，进入令人麻木疲惫的第五天。
用这些溃兵的话说，那些大队人马是突然出现在蔡水下游的东岸，连外围巡曳的人都没打即发出警哨，沿着河水像模像样构筑起来的防地就被轻易攻破，放了羊去。
因此，固然是杀伤效果显著，但自身也不免出现了好些伤亡，那些敌军的弓箭和投掷的武器，时不时的会突破手牌的防护，而击中这些操炮手，但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他们，只是拖走实体和伤员继续补上，手中的功夫却是一只没有停下来。
对方似乎打定主意，要用人命给硬填过去，成排的刀斧手具列在战阵之前督战，已经临阵砍杀了好些，因为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就跑回来的军官和士卒。
而是大多数想办法聚集在真源城的驻地，与收刮来的财货为伍，并忙着指使亲随做生意（我这里自然也有一份功劳）。
片刻之后，这些督战队的成员，也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成为了被行刑的对象，而接替他们职责的，则是韩泰的亲卫都。
“幸不辱使命尔……”
但是后果已经造成了，好不容易乘着余勇，一鼓作气推进到最后一道防线前的攻势，却因未能得到足够增援的，不得不从再度丢下成片的尸体，从护墙下退了回来。
一鼓作气夺回了第三第四天防线，一直追杀到被填平大半的第二防线，才止步退了回去，就地巩固起来。
所谓援军的底色，也随着他们开进小庄停驻下来后，慢慢露陷出来，除了前列的骑手和排头兵，尚称挺拔整齐外，后面的队伍就有些歪歪扭扭的惨不忍睹了，甚至有人在停下来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突然一名高举单手，准备下令再度行刑的督战军官，在前胸护心甲边忽而飙出一股血雾，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上，谷老四顿时用沙哑的嗓音，叫起好来。这显然是躲在拿出壕沟里，还没有撤走某位猎兵的精准杰作。
就算能够吃饱喝足，善战如斯的谷老四，在轮替间隙越来越短的疲乏之下，还是不免因为短暂的迟缓而受伤了。
最初一批溃败而来的兵卒口中，得到的也只有一些语焉不详的东西，只有惊慌失措之下的臆测和各种夸大其词之言。
整个阵地之上，顿时欢声雷动起来，正在准备继续攻入第五阵的敌军，也有些惊愕和错乱间，被鼓起余勇，配合小庄内冲出来的最后一只生力军，给一鼓作气的驱杀回去。
好在这种战术欺诈，总算取得了效果，不然我就只能在这里被拖住死磕到底了。
但是山坡下，敌军列阵中早读催促进兵的鼓声，就像是催命一般的密集响起，督战队也再次获得了一批处刑的对象，他们是在炮声的惊吓下，不顾一切向后越过划定止步的死亡线，想跑回到自己列阵离去的逃兵。
然后是放弃这处已经没有太多价值的阵地，只留下插满旗帜和虚张声势的少数机动人手，退到马浦城再构防线和重做计议。
援军来了？
韩良臣带领的教导队，已经赶赴到州城方向去了，主要看看州城是否还在，顺便看看能不能通过毁掉涡水上渡河的桥梁，来争取一些时间。
这真心不是什么陷阱，或是诱敌深入的把戏么？我甚至还有些犹疑的想道。
谷老四拍掉肩上落的一截肠子，再次探出头去，看到的是好些横七竖八，被打得稀烂的尸身，剩下的敌人也退缩回占据的堑壕中，看起来这轮炮射后，又为他们赢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远方敌军的列阵，就只剩远远消失在丘陵之间的一点背影了，我还有些不够确定，他们就这样放弃了，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场代价惨重的攻击。
结果，驻守鹿邑县一线的云林军一部两营两团近三千人马，几乎第一时间，就被陈州方面攻过来的敌人所打散。
目前，也就是安排在城头上，装装样子而已。这次冒险拉出来，却是体现了赵隆作为老军伍的手段和魄力，虽然只有十多里的路程，但是居然队伍没有就这么散掉。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出现在永城西面的败兵，从那些目光呆滞或是失魂落魄的中下军官口中，我们也终于得到更加详尽一点的消息。
突然，谷老四就像是条件藩射一般的，赶忙按着最近一名士兵，迅速扑下身去，就停身后轰的一声震响，哧哧有声的是大片泥土，被雨点一般散弹爆击下，随着那些站在高处的敌兵，各种被撕裂的血肉，一起喷溅飞扬起来，又溅落在他们的头身上。
而那些骑兵也差不多，除了前队是货真价实的骑在马上之外，后面全是由人挽着马拖着树枝，在地上行进。徐然疾进的阵势，大半就是这么拖出来的。
“夹山的望哨和前沿的潜探，都发现了敌阵后，大规模行进调集的踪影……”
弹丸飞舞，刀枪交加，堑壕里被新旧喷洒的血水，给染的深色斑驳，有些被反复争夺多了的地方，脚踩下去都是软绵绵，滑腻腻的。
看着烟尘滚滚中，马步俱全，旗帜林立的遮奢队伍。小庄之中的望哨，忍不住最先大声呼喊起来，然后迅速传遍了整片阵地，连谷老四的位置，也能够看到了山坡后方崛起的漫天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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