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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觉得我此举甚为不妥，个中牵连妨碍良多……”
严格说是在拜别之后补救，一群突然出现的“残敌”，乘机袭击了他们的车队，然后跑来向我求援，然后被反下了死手。
他赶忙打起精神应道。
“你现在大可以告诉我，教你唱曲的人在哪里了吧？”
“你和那些强横惩暴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作为敌我交错之地，什么意外和状况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区，虽然不知道这些公室家臣兼职的人贩子，是否还有其他的使命，但是就这么在野地里消失几百号人，真心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相应的作价，你们就当作我赏给将士们的劳苦抚恤，拿去分了……”
我轻描淡写的道。
“也不过是强取豪夺的手段……”
“这些赃货也算作你们的战获……”
他表情一振，急忙回答道。
“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你那些同伴也落入我的手中……”
“希晏……”
反倒是京武科班出身的姚平仲，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几度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表述的模样。不过我眼下自然没有那么多功夫，去顾及他的心情。
“教导你的那个人，也与我有大大的牵连……”
“只是领军以来残酷的事情见了颇多，自认铁石心肠了……”
形容还有些狼狈的余司马，满脸惊骇和难以置信的死瞪着我，用手捂住胸腹上伤处，却有大团的血迹正在淡开。
“在……”
我嘿然暗自好笑起来，虽然他们未必敢于质疑我的决定，但是作为主官我在事后，还是多少给个行事的理由，不过显然他已经自行脑补到其他地方去，倒省了我这个功夫。
“好消息是，那些抓走你们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属下也多少明白一二的……”
剩下的尸体就这么赤条条的堆在一起，然后盖上土就算是完成简单的毁尸灭迹。日后就算有人发现，这里是战场边缘，各种死人再正常不过了，很难引起多少关注。
他露出某种同仇敌忾之色。
我继续道。
然后，我终于得空回到临时的住所，看了看乌木案子上，托盘里几乎原封不动的食物和汤水，微微一笑，抬脚走进里间，将蜷成毛团的小猫“薛定谔”抱了起来。紧接着，对着那只蜷缩在角落里，用几子遮住自己，像是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身影开口道。
“记得留心是否有伤病情形……找来医官，好生周全才是……”
“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上下加起来还没有三两肉的小排骨……”
似乎难以想象方才还相谈甚欢，粗略约下若干日后接洽的细节，反过头来我就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动手了。
我接着他的话头道。
“禀告将主……”
在前方扮演残敌劫道的，自然是来自暂编第四营的第六辅军大队，其中相当部分来自淮南当地，主要外貌体型多似北人，装备也以缴获为主，在对抗演练中也客串过假想敌的角色。
这时，我才单独叫着他的字道。
这下对方再也没法无动于衷了，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却是自有一种让人酥软的绵糯。
可以说我是伪善，虽然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本质上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但是规则就是规则，我可以改变它，但是不能亲自去破坏它。
他大声回答道。
“诺……”
他有些不明所以道。
“你可觉得我，可是那般贪鄙好色之徒么。”
我仿佛看到了忠诚度和认可度上升的标记，这就触发了忠诚度事件了么。
我沉声正色。
“只是这般反复，多少有损将主的清誉了……”
领头的军官对我行礼道。
我亲眼看着死不瞑目的他，被推进挖好的土坑里，标兵团的那些士兵也忙着，对着那些看起来未死透的尸体进行补刀和点数，顺带将火铳打出来的伤口破坏掉，然后将死者身上一切能够辨识身份的物品都被扒光，最后集中在一起烧掉。
这一切都在血腥残酷而有秩序的氛围中完成。转眼间两百多条鲜活的性命，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泯灭在这无名之野。最后只剩下一些作为身份凭据的贴身之物，交到了我的手上。
“当然有区别……”
我对他忽然起了点兴趣。
“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于是乎，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最大的妨碍……所以必须死……”
其中却包括了好几位公室家将和卫士铭记的个人信物，说实话。
自从参加过天南和安远州的平叛之战后，特别是经历了那些藩家领地内的战斗，很多人的节操和道德下限，都已经被调到很低的程度，只是我凭借严格要求的纪律和日常思想输灌，辅以各种减压宣泄的渠道，才没有让他们彻底变成麻木不仁，只会唯命是从的杀人机器。
“不然我何苦把你格外留下来……”
“这些人货，就交给你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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