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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些南佬缘着冻硬结实的冰面,攻打过来的可能性委实很小,但是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日依旧坚持让人在冰面上逐段凿孔,以测试河面的冰层,日益增厚的程度。
我心中只剩下无数勒个艹,以及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匪夷所思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所熟知的那个人物,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时空的反贼,又被逼上梁山的啊。
“是南逆开始渡河了么……”
然后重新编排防要和指挥,就地清点手中可用到的兵力。
“而不是被人集中一端,分别击破……”
阿骨打却是很有些惊喜的表情。
“南面的长夏、定鼎、厚载,只有驻守长厦门的清源军并漕军一部,得以脱出归建……”
“千真万确看真切了……”
“正是,陈王孙的义兄……”
因此,他唯一所虑的,就剩下逐渐冻结起来的黄河冰面,他已经派了大量人手沿河巡视,遍设烽燧望哨,并且一天至少要询问三次,才能安寝下来。
“目前尚可一用的,只有守御西城四门的六个军号,又两部人马……”
“这便是那位鹏举哥哥,送我的……”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字眼。
头戴范阳帽和菏边盔,身穿简装山纹甲或是鳞铠,耸立如林,鸟雀无声。
点卯官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有些面皮抽搐的看着浑身带伤,狼狈逃还的数名部下道。
张继几乎是吼出声来。
怀州位于黄河北岸,河东道与河北道交界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因此也是最接近战场,最快的到消息的地方,但现在与南朝的兵马,隔着河阳桥三关对峙,这边既无力打过去,那边也没法打过来的局面,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有个“地摊王孙”的绰号,因此人称陈王孙,为人热心颇为精打细算,却是个十足的吃货,因为嘴馋私下里偷偷吃了许多,不知来历的可疑之物,一次差点上吐下泻的痛死过去。
“等等……”
倒是少量使用火帽的一式试做铳,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因此,以材官孔吉吉为首的军匠们,不得不再度忙碌起来,为了拿出相应的解决方案而上下奔忙着。
阿骨打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这样下来,他日后视情况而决定行事的方针和归属,都有足够的底气和余地。他虽然是文班出身,但在这纷乱世道中,谁没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野望和心志呢。
还是阿骨打记得我教给他的黄白催吐之法,才捡了命回来。为了表示感谢,陈渊那位担任右军正将的义兄,还送了一把短匕给阿骨打。
这一番番经历和生活片段,倒也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笑而不语的还偶然微微点头而已。
“从西面过来的啊……”
因此,当杨可世带着一旅残部,最终在疲惫和困倦中抵达上阳宫的时候,受到了张叔夜简短而热切的欢迎,并从尚无归属的散员里,为杨可世补充了新的部下员额。
得益那场大火的阻挡,张叔夜得以尽人事式的向各门守军,都派出了招集撤退的信使,不过得到响应和回复的屈指可数,而最终带队来与他汇合的军将,更是寥寥无几。
阿骨打像是献宝一般,双手递过一柄尺长的黑鞘短刀,轻轻抽出,颇为锋利尔。
连夜被人从温暖的被褥与美妾怀里,紧急唤起来的张继,第一句话就是。
“还不够……”
黄河岸边的怀州,都亟道中仅存的最后一处,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净土。
武牢关内,雪中操习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些如同浊流一般奔走而过的军序,甲服袍色皆不相同。
……
……
而在他们被饥饿折磨的已经凹陷下去的脸颊和眉眼、口鼻上,是长期野外露宿和行进,造成的各种不同程度的冻伤。
他们小看了张叔夜的威望和影响力,不防手下有人籍着冲撞为由报信示警,结果反被张叔夜惊觉起来而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的用分别召见的方式,将这些潜在的不安定分子一一拿下,而铁腕镇压了这场未遂的变乱。
“余下编为西苑并上阳宫的驻队,共得十九营兵……”
“迄今为止……”
“鹏举?他该不会是姓岳,祖籍相州吧……”
我正听他详谈梁山上的种种后续,从另一个角度来描述,罗氏兄弟主导下的后梁山时代,各种人和事的变迁。
比如他和我那只排骨侍女三枚,是如何躲在杂库半成品的夹层里,而躲过了肆虐后山的残兵败将。
“上述计得三万六千五百又七名员额……”
“因为之前的缘故,我也有幸跟着叫声,鹏举哥哥而已……”
既因为它虽然属于都亟道的版图,却位于黄河北岸的特殊地理位置,也因为河阳桥三关的存在,那些南蛮子费了老大气力拿下南关城后,就心满意足的就地驻防,再没有多余的动静。
“检点个中兵甲齐全而身体完好者,得两万一千四百五十骑员……且编战兵三十一营……”
“千真万确啊,连身上的腥膻味,都闻到了……”
“不过,其中大都被帅府的均令,招还去守卫大内之要了……”
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者,正处在某种飘摇不定的焦虑与反复煎熬中的权河北转运使,少府卿张继,亦不能例外。
很多人甲片上的额漆色,大多磨损脱落,露出底下的底色来。
无论是就地割据一隅,而静观长期对抗下的局势变化;或是顺势北上与河北行台的同宗张邦昌,争夺河北诸道的遗产归属和主导权;还是顺水推舟与最终得势的南朝,在未来天下一统的名利场中,换一个优厚的尊养位置。
与此同时,在遥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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